余 音(2)

月底的房租冷过了十六度的空调，面试也比辞退通知书更加让人紧张。咩栗走在斑马线中央盯着手机屏幕，刺眼的时间让她忘记了周围，也丝毫没有在意直冲而来的卡车，直到刺耳的长鸣伴着丧钟在她耳边缭绕。眼前的一切变得只零破碎。
回过神来她摔进了某个人的怀中，方才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看路。”
少女说完将双手从她的肩膀上移开，溺在恍惚中的咩栗还没将谢谢说出口对方就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仿佛救下她的命比喝了一杯咖啡还要平常。
咩栗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喊了声谢谢，得到的回复也只有少女从口袋中慵懒举起的右手。她用余光扫过咩栗的背影，看着手中躺着的白色纸条叹了口气。

“我想爱一场。”
今天的面试官心情似乎还不错，没有提出过度刁钻的问题，目光中参杂的锐利也不那么扎人。咩栗很顺利地通过了面试，放下担忧之后她解开了脚踝上的枷锁，跳动的每一步都带着轻盈，平时哼的苦情歌也沾上了欣欢。
楼道弥漫着烟草和尼古丁的吐息，薄荷爆珠的气味直冲咩栗的鼻腔。工作的这些年她鲜少再接触香烟，上学时被熏过的忧伤也早已散去。蓝莓水蜜桃双爆，看来抽烟的家伙还挺会享受。她踏着一节节楼梯向上，交杂的气味越来越浓。当看见迷雾的尽头时，咩栗的脚踏在了半空中的惊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