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音(4)
呜米无视了她的惊慌失措,在椅子上腾出一个空位放下了自己的吉他包问道,而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两天咩栗东奔西跑把自己给累的够呛,在找到新工作之前也丝毫没有吃饭的心思。自己这两天都靠着楼下便利店买的面包过活,但怎么说也不能让呜米跟自己一样堕落。
几经周折后,呜米带着垂头丧气的咩栗,手里拎着一箱子泡面和火腿肠踹开了家门。两个有选择恐惧症的人以最简单的方式庆祝了与彼此的相识,咩栗也第一次见到了呜米弹吉他的模样。她的嗓子像被岁月烘烤过,唱歌时怎么都掩盖不住那抹沧桑,拨动琴弦的模样有如一件艺术品,令人叹为观止。
呜米说她常年到处漂泊,在酒吧靠着各种苦情歌引起人们的共鸣也只能勉强果腹,向唱片公司投递的专辑被无情退回,想出道成为歌手却因为各种陋习而被拒绝。她不想自己被淹死在人群,又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咩栗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的倒影,对着镜子倒出了半生的苦水,吐出了半辈子的悲伤。夜晚的月亮被房顶遮住,流下星星点点的辉光包裹住咩栗的泪水,工作这几年垒出的坚强在呜米的安慰下土崩瓦解,哭到声嘶力竭后咩栗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呜米似乎并不讨厌做咩栗的听众,相反,她还会引导咩栗吐露她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