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烂人(3)

说吧，向晚，说吧。
“嘉然，虽然我是老师，虽然我也是女孩子……但其实我，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是……是恋人的那种喜欢！”
她终于回过头来了，脸颊带着染上绯红的惊异。
“老师，为什么人要和其他人交流呢？”
“嗯……我想这应该是本能吧？毕竟人是群居动物嘛。”
“那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本能呢？我不想跟任何人交流。”
“你现在不就在和我交流吗？”
“……嗯。但为什么我只想和老师你交流呢？”
“因为……因为我们现在……是恋人的关系吧？”
向晚每次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那个词——她们之间不该成为恋人，并且她也根本没做好和任何人成为恋人的准备，那是她的不择手段，那是她不得不做的事情。
“恋人啊，嗯，我喜欢。”
坐在一旁的嘉然笑了笑，忽然靠上了向晚的肩膀。
“哎等，等一下……”
那一刻，向晚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可以煎鸡蛋。
还好，这里是旧教学楼的天台，没有人会来这里，没有人会看见她们，不过一旦被谁看见她们这样子的话，她的教师生涯大概就要结束了……

天台平静无风，只有暖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耳边传来嘉然平稳而细弱的呼吸，在向晚本就胡乱的思绪上又添了一层朦胧的燥热。
“老师身上有夏天的味道。”
“夏，夏天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啊？”
“是发红的脸颊和炽热的心脏的味道。”
“唔……”
一句没有半点逻辑的话，却让向晚的心咚咚直跳。她机械地扭过头望向嘉然，却发现她双眼微微合着，眉毛自然地松垂，一副惬意的模样。
很难想象现在这样乖巧的她在几天前竟会想到轻生。
“然……然然。”
这个充满亲昵的称呼有些发烫，但这是嘉然要求她这么说的。
“那个……最近上课怎么样？”
嘉然细细的眉毛微微抽动了一下。
“没怎么样，完全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呢？学习这东西其实挺有趣的……”
“我不是觉得学习没意思，我只是觉得老师没意思。”
“欸？”
“只会对着教案念书，讲课本上的习题，学生怎么样也不管，她只管上她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