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凡：杀意交错（更新之十五）(3)

姜律风没答话，将电脑显示屏朝着马勤的方向转了转，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录像中模糊不清的人影：“注意看，这个就是施仁心，入口电梯处的监控拍到他昨晚十点十八分离开电梯走入车库，然后这边是停车场出口处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自从昨晚六点半开始便再没有人离开过车库。”姜律风顿了顿，似乎是在等马勤跟上他的思绪，“咱们要找的凶手，去哪儿了？”
地下车库并非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密室，监控覆盖并不全面，只有电梯与收费站口处安装了两部监控，而电梯也并非从医院内部进入车库的唯一途径，旁边就是消防通道，凶手完全可以提前埋伏在车库里，只待晚上施仁心自己送上门来，再一跃而起依靠自己提前精心准备好的恐怖妆容吓死施仁心。
然后呢？他杀了人，没有选择坐电梯，没有选择走出口，而是就那么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这不合理。
况且哪怕先暂时抛开凶手的问题，姜律风也没办法用这个逻辑说服自己。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正常人，都不会选择用这种吓唬人的方式执行谋杀。这其中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太大，完全无法保证被害人真的会被活活吓死，干嘛要用这样费力不讨好的方式来杀人呢？

似乎只有一种听上去合理的解释，凶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把人吓死，只是死者不知为何对这身装扮做出了过激反应。若果真如此，这种近乎巧合的死法便恰能说明凶手的装扮戳中了被害人的软肋，来自过往的巨大压力摧毁了死者的精神与心智。如此看来，离水中发现的尸骨就必然与施仁心有关，这人心里有鬼。
“先别管那个孙不平了，他身上暂时也找不到什么新线索。加派人手去查清楚施仁心的履历，看看他和那些孩子们可能有什么交集。还有，尽量多调取咱们昨晚封锁现场后拍摄围观人群的录像资料，我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那时候混入人群中逃走的。”
姜律风从不相信所谓“凭空消失”的无稽之谈，他只相信科学、证据，和一切能够眼见为实的东西。
只是现在，他手中掌握的“眼见为实”，实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