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凡：杀意交错（更新之十五）(2)

除了孙不平。
第二天，公众号“洗凡快讯”上线试运行，孙不平的设立初衷很简单，在传统印刷程序外建立一个更加灵活的新闻发布平台，这样一旦出现重大社会热点，报社便可以迅速跟进，第一时间抢占独家新闻。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平静。小小的洗凡镇哪儿有那么多社会热点供他们追踪，所以这一年里的绝大部分时候，“洗凡快讯”只能像其他半死不活的本地自媒体一样，靠发布些不咸不淡的日常资讯勉强度日。
直到三天前瓦头村发现的那具白骨。
孙不平看过昨天营业部上交的报表了，这几天的销售数据很好看，好看到近几年都难得一见的地步。他那几篇深度报道立了大功，“独家报道”的噱头牢牢抓住了一大批本地读者，谁还没有个疼儿女的心，大家都想知道那二十多条小生命究竟为何魂断离水。
可一连几天都再没有新消息传出来，反倒是艺术家之死、老医生之死这样的新闻接二连三，抢占着头版头条的制高点。
读者的注意力是天底下最容易被转移的东西，再这样下去，大家就该去追逐新一轮的热点，把那些河底尸骨彻底抛于脑后了。

这不行，可孙不平眼下能指望的只有姜律风，而姜律风却还沉浸在施仁心之死中。
二十三、
马勤把午餐盒饭送到姜律风办公桌前时，这位刑警队长已经盯着城南医院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看了足足五个小时。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注意力高度集中引发的视神经疲劳一瞬间冲遍整个大脑。脑袋晕乎乎的，似乎比往日要再沉上几分，引以为傲的敏锐直觉也变得迟钝起来，案件线索如潮水般涌上记忆的沙滩，将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初步推理尽数抹平。
从警这么多年，姜律风罕见地开始怀疑自己。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推测有什么问题，明明孙不平就是核心人物，只要揪着他不放，就一定能挖出那个吓死施仁心的幕后黑手。可马勤调查了半天只带回了一无所获的坏消息，孙不平的背景档案干净到令人发指，近期访客记录、手机通话记录、电邮往来记录，全都一清二楚，一目了然。那个姜律风侧写出的主谋形象，仿佛是只存在于他臆想中的一厢情愿。
“师傅，能查的我都查了，邻居、下属、朋友、两张手机卡、两个工作邮箱、三个个人邮箱，完全没有与可疑陌生人联络过的痕迹。您说，有没有可能他真的就是没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