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军事小说）长空无尽(7)

直到他看见阳光下修长而闪闪发亮的白色金属机身从座舱盖上方猛扑过来，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黄09，你发疯了？谁允许你回来？”
“上尉，我不能丢下你逃走。”
科诺维奇心想自己突然杀出来肯定吓了那架F-16一跳，没有使用雷达，格斗弹的红外导引头就锁定了它，随即科诺维奇扣下扳机，两道浓烟飞射而出。
F-16飞行员第二次被迫放弃好不容易抢到的位置，再次开展规避，热焰弹四散抛洒，在下午阴暗的天空中织出一片刺目的光辉，两枚导弹就一头扎进去，相继爆炸成火球。毫无疑问，他被激怒了，放弃了已经提上速度来的原定目标，转向冲过了头的科诺维奇。
哈格利夫上尉的左手依然紧攥着油门杆，依靠反光镜弥补后想视野不足，他心里突然猜到接下来都会发生什么——F-16故意把后部让给经验尚浅的科诺维奇，后者不依不饶，企图用机炮完成击落。可当他试着将敌机套进两条扭动的漏斗型机炮瞄准线时，会发现那架单发飞机灵活得惊人；接下来隼拿出进攻性桶滚，科诺维奇笨拙的飞机转不了几圈就会冒冒失失冲到前面去，再然后……想到这里，上尉的双眼死死盯反光镜，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更壮观的火球绽放在了他眼前。

让上尉欣慰的是，他没有在无线电里听见慌乱的呼救声，这个莫萨普尔来的小子总算成了合格的飞行员。
哈格利夫的头脑还在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了反应，他保持着极高的空速，让飞机水平翻转180度，刹那间天空云海在他眼前颠倒，不过没有持续太久。随即上尉重重地拉杆，先向下俯冲再重新抬起机头，顺势改平了机身。剧烈的颤抖贯穿了整个倒殷麦曼回旋，HUD上瞬间过载超过了8G，全机上下每一个零件都差点不堪重负，但还是坚持了下来，仿佛是上尉燃烧的意志给了它们超出设计的强度。
现在到了他的时刻。哈格利夫先用HUD套住了能量尽失的隼，垂直扫描模式下雷达自动转入单目标跟踪，稳稳地截获目标。再给仅剩的一枚PL8E接通电源，冷却气体争先恐后充入导引头，这枚红外导弹进入了不可逆的发射准备程序。F-16此时的转弯疲软无比，无力到一架截击机都能跟上，完全不像是顶着能量机动光环的存在。导引头随动于雷达指向目标，捕获明显的红外信号，哈格利夫从未觉得耳畔允许射击的滴滴声如此陌生而又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