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坊——长庚&启明(3)

老人捏着晶石，运气一震。这晶石顿时光芒大盛，热流下催出满堂流光，卷起堂内流木走石，恰似风暴骤起，中心的老人须发飞扬。何惊梦见势刀身一圈，湛蓝刀光四溢。堂口如水火交融，薄雾乍生。余波才尽，何惊梦已退出十几步，挥刀斜向一领，切去两丈外一片灰檐，终于卸去劲力。
“功力还算有几分精进。”老人颔首道。
何惊梦总算了然堂内狼藉之由，收刀还鞘。
“老夫昨夜思量如何打制这柄杖，偶然有得。”老人捋着长须，一副狂热之相，“早时联系东方，总坊正运了材料在路上。你替老夫盯着点。”
“敢问先生，是何材料？”
“陨星炎铁铁心，墨竹钛。”
“我明白了，晚辈告退。”何惊梦缓步退出。
“你额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莱特摸着下巴，短而硬的胡须在手指上划出别样的触感。他还是笑着，只是那双眼睛时时蒙上一层淡淡的忧愁，达克的‘枪手’似乎与他的洒脱一同死去了。
何惊梦微微摇头，手中酒，杯中冰，叮当交响，勾勒出一点宁静中的喧嚣。一边的醉汉睡得正熟，伸过吧台的手无力地屈伸，是要抓住某种再也抓不住的东西？还是某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莱特叹息起来，从房中取了衣服披在醉汉身上。
“那就继续说啊，你知道我最喜欢听你吃瘪的消息。”莱特催促道。酒吧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莱特知道，何惊梦刻意留出一点间隙，给他，也是给那醉倒的人。而他也不是真的乐于见到挚友皮开肉绽。
“陨星炎铁乃是天外陨石坠落而来的罕见金属，世人所知的陨铁是铁镍合金，以现代的锻造技术来说并没什么稀奇之处。而陨星炎铁严格意义上是一种未知的金属，这种金属本身具备一定温度，又不似有着类似特性的雪纹铁难以熔炼，这也许是这金属本身蕴含的某种能量所导致的。而炼器坊历史上的陨铁兵器，大部分运用的就是这种陨星炎铁。”何惊梦自顾自地介绍着所用的金属。
“那墨竹钛是什么？”
“那种金属是因开采时原矿形如墨竹而得名。这种金属的特性是导引性。”
“导引性？”
“呃，这是炼器坊的内部说法，在炼器坊前辈的测试中，发现墨竹钛能够传递诸多形式的能量，就好比我使用静水诀的劲力作用在墨竹钛上，如果你持着这块金属，你能清晰的感知到劲力的类别与强度，前提是你了解这种劲力属于静水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