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圣诞夜二三事（短篇）(3)

“上议院的施压，公众情绪的煽动，加上你这边案件的报道和书籍的出版。这些都会有效果的。”他补充。夏洛克想起他是怎样好几次把威廉从走向极端的边缘拉回来，才促成他现在以这样较为温和的方式贯彻他的主义。当然，他知道功劳也离不开他的阿尔伯特哥哥。他很庆幸威廉自始至终没有做出过激的事情。
就像他曾经告诉他的一样：把杖剑换成花朵，将暴力换成游说。
街牌
街牌是伦敦街上别样的标志。当然指的不是那些木质街牌，而是嵌在街边白色建筑的蓝色圆匾。
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市区的苏豪广场（Soho Square）。远远隔着覆薄雪的草坪，他向着那块牌匾脱帽欠身致意。夏洛克记得那是玛丽西科（Mary Seacole）医生的纪念牌。
“向无私奉献的前线卫士致敬。”他听见威廉嘴中在喃喃。他每年圣诞都要特意到这里来走一圈，探望这位克里米亚战争中忙碌于伦敦前线、拯救了无数士兵姓名的牙买加医生。夏洛克远远注视着蓝色的牌匾，此刻在圣诞灯束的照耀下色泽不减。

如果他们顺利老去的话，他希望威廉的名字也可以被撰写在伦敦的某个角落——作为英国19世纪末著名的反战主义者。
风大了。夏洛克脱下自己的呢绒围巾绕在威廉的肩上。威廉由于终日奔波演讲和游说，患下了轻微的肩病。天气一寒冷，他也总担心他发肺病，因为这个神秘的恶魔曾经夺走他阿尔伯特哥哥的原母亲、原弟弟的生命。重组家庭后的阿尔伯特奉后母的旨意，将他和路易斯接到了家里。他后来才知道那后母原是一位公爵夫人，自从原丈夫在克里米亚战争中被征兵战死前线后，她就格外痛恨战争。他想这也和阿尔伯特自幼的右倾脱不开干系。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感谢那位伯爵将那时独身一人的他俩接入家庭，感谢那位即使起初并非真心实意、但经过第二任妻子感化后也悉心供养的父亲，同时还有他矢志不渝的弟弟和跟随者们。
“冷的话，就回去吧。”夏洛克搂住正看得出神的威廉的肩。他发现他在打颤，但依旧像他习惯的那样，什么都不说。
“抱歉…夏洛克。因为忙于奔波，这次的圣诞似乎又草草了事了。”威廉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耸耸肩，“我不是个称职的伴侣，请你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