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凡：杀意交错（更新之九）(2)

“是的，我们早晨六点半接到报案，说在离水区棚户改造二期旁的江水边发现一具浮尸，报案人是来上早班的工人，勘察完现场后我直接把尸体送到了高法医那里，很快确认了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之前，结合尸检报告的其他信息和现场情况，我认为判断为意外溺亡最合理。”
尸体，酒瓶，坏掉的路灯，有缺口的江堤……听着马勤的叙述，姜律风将现场勘察报告上的内容在脑海里从头过了一遍，现场的模样很快再次浮现在他眼前：一个刚刚显现出衰老前兆的男人攥着酒瓶，跌跌撞撞地从远处走向汹涌的离水……然后，发生了什么？
“尸体被发现是衣着整齐？”
“是的，师傅。”
“酒瓶，你在报告上写酒瓶是在路灯下被发现的，发现时候酒瓶是倒着的还是竖好的。”
“唔……是竖好的。”马勤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景象，给出了回答。
这就有点意思了，如果是遭遇突然变故，应该顾不上先把酒瓶放好，看上去张大干在这里盘桓了许久，他并不急躁，他有很多时间。
“那个叫魏登云的，和死者还有什么关系，怎么对死者的死因如此上心，都闹到局里去了？”

“应该就是上下级关系，但我听说他们美术馆里也有派系斗争，这个姓魏的和馆长走得近，跟副馆长就不对付，这下馆长没了他就失了靠山，所以特别在意死因方面的调查结果。我估摸着他是盼着认定馆长是被人谋害的，最好就是副馆长下的手，这样他就能从中渔利了。”
“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姜律风轻哼一声，直觉告诉他这位魏助理的期待怕是要落空了。
离水区这边的地势高低不平，姜律风拣了片高坡登上去，居高临下眺望着四周。
“小马，那些厂房是谁家的？”
“师傅，这一片全是洗凡酒业的新车间。这里原本是条临江老商业街，前几年镇上的棚户区改造工程全给拆掉了，然后盖起了这些厂房，又都被洗凡酒业买去了。死者张大干最后拿着的‘梦死’就是他们厂的产品，而且张大干还是他们的形象代言人，酒瓶上还有他的画像呢。”
“就是那个？”姜律风回过头，看到了江边巍然矗立的巨幅广告牌，上面的张大干穿着宝蓝色的唐装，抱拳拱手，笑容可掬。
“对对对，就是这个。师傅，您说死者拿着自己代言的酒淹死在生产这酒的酒厂边，会不会是有什么说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