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气不好(2)

“明天一早，风雨应该就能停了吧。”
辛华仰身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说道:“希望能找到两只绿虫。”
屋外风雨似乎更加凶猛，能清晰听出来木板正在被碎石击打。然这声音此时更加像是催眠曲。
“要是它们能肥一些……”
辛华开始犯迷糊起来，恍惚间似乎真的发现了一条食指粗细的绿虫。它扭动着，挤压着身躯，但行动缓慢。
‘咚!’
辛华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吓得弹起来，可脑子还没走重新运转，只得傻愣愣地寻着声源看去。
吱嘎作响的油提灯，滴答作响的落水滴，还在向地上滚落的尘土碎末，由门口冲撞进来的狂风声响。
还有一声……
“你特么就是要去山谷的傻X？”
提灯的转纽被吱嘎吱嘎扭了几下。于是如同野草的胡渣，沟壑纵横的皱纹和撅咧的嘴唇，从帽檐下的阴影中突显了出来。

“还是滚回去吧。沾满果酱的，妈妈做的玉米饼更适合你这个小屁孩。”
地板被踩的乱响，一声大一声小，直到坐到不远处的木椅上。
辛华终于清醒许多，瞪着眼睛看去，喉结上下滚动，可还没有发出声，男人的火枪就怒吼出巨响。
“我说过，孩子，滚回去。”
依旧看不透男人帽檐下的阴影，就好像看不透在昏黄灯光下映衬得更加深邃的枪口。
辛华的大腿筋正在止不住的打颤，心脏飞速跳动，呼吸急促，发际线根部凝结出水渍。
门口飞入越来越多的雨水，挤进更加刺耳的风声，潮湿的腥味淹没了整个空间，时不时地白光证明今夜的漆黑。
“我一定要去！”
辛华牙齿在打架，但说出的话却像他父亲工作时用锤子砸到铁钉发出的声响，稳重且洪亮。
“知不知道我刚才可以把你一枪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