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2)

“东家，您自幼长于富贵之家，不会明白小人物要怎样去……拼死求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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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中，他甚至分不清前后左右。简直离谱到可笑……就算目不能视，其它感知也应该足以面对任何环境，可现在他连基础的感觉都在逐渐模糊。
就这么一死了之？
没由来的，他忽然生出一口气，撑着他跌跌撞撞四处碰壁。
力竭前，已经强弩之末的男人听见了“咔嚓”一声。
门扇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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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里，竹椅上的男子悠悠醒转，过了好一阵子，才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仔细打量着药庐布局。
“我是七七……”柜台后，有人小声说道。
男子笑了笑，说道:“我叫顾妄，您就是这儿的药师？还有那天是谁救了我？”
七七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顾妄微微颔首，转身走出药庐，驻立在高高石阶上，俯视脚下古城。

阳光下，年轻人伸手遮在额头。
他一阵犹豫不决之后，脚尖轻轻一点，便挎过断崖，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山路上，看得刚到药庐的驼背老汉目瞪口呆。
“德安公，愣着作甚，进屋抓药啊？”老汉身后，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随后而来。
德安公转过身，目光狂热，死死盯着年轻人:“阿桂……先前一直躺在药庐里那个人是谁？你是不是遇着仙缘了？”
阿桂想了想说道:“那个人是前些日子流云商会小公子送来的……当时分明是重伤垂死，没成想他居然熬过来了，就是一直高烧不醒……你问他做什么？” 
德安公大笑不止:“小子，你这是遇到仙人了……方才我远远看到有人站在石阶上，脚下一点，就能横跨断崖登上天衡山，这不是仙人手段、仙家本领是什么？”
阿桂叹了口气，不再作声。其实也不是因为老人聒噪烦人，自幼过惯了苦日子的年轻人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听了多少恶毒话语……德安公这点唠叨相比之下，真就是细雨微风般和气了。而且平日里相处下来，阿桂差不多也摸清楚了这个老人的脾性，简而言之: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