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黯葵 耀葵】如梦幻泡影(10)

毕竟本田葵总是这么自作多情。
密苏里号的投降仪式上，本田葵再次见到了王黯。
彼时还衣着破旧的王黯换上了崭新的军装，坐在席中，脸上带着微笑，与其他意识体交谈甚欢，这可能是他几十年来最为舒心的一天，周围的人或是真情，或是假意，来来往往都在给他道喜，他一个一个笑着回应，温和的神情让本田葵甚至以为他是王耀。
没有人来和本田葵搭话，和王黯说话的人也逐渐散开，王黯的笑容似乎淡了一些，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就在一刹那，王黯抬起头，猛地与来不及移开目光的本田葵对视，本田葵看见那双红棕色的眼睛立刻冷了下来，眼尾也失去了上扬的弧度，就如同人间乍暖还寒，让人不敢面对，本田葵垂下眼帘，扭过头不敢再对视，王黯则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表。
九点整，投降仪式开始。
本田葵站在日/本代表团的队列中，看着面前的投降书一言不发，轮到他时，他握着钢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本田葵，这三个字从未像现在这么沉重过，黑色的笔触印在白纸上，每一撇一捺都让人感到眩晕。签完字以后，他回头看，王黯看着下一个要签字的人，没有分给他哪怕一个余光。
本田葵想喝水，他感到喉咙又被东西卡住，他干咽了下去，喉咙处却涌上了一点带有铁腥味的液体。投降仪式很快结束了，他找借口走到甲板边透气，他此刻的脸色白得吓人，瘦了一圈的肩膀根本撑不起军装，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无力。干脆都吐在这里吧，反正也没有人看见，自己等一会收拾了就好了，他心想，正逢又有一块异物将要冲出，他的身体却凭着本能先一步吞了下去。他此刻连自嘲的力气也没有了，他靠在栏杆上，大口地喘息着，告诉自己肉体死亡没什么，还会恢复的，心中却忍不住发悸，他分明知道如果只是肉体死亡，本田菊就不会为了眼睛里的花去砍王耀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