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黯葵 耀葵】如梦幻泡影(11)

“我们家……还有待解决，我替……来寻求援助……”
本田葵意识朦胧时，隐隐约约听见了王黯的声音，他立刻无措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刚刚放开栏杆，才迈出一步就重心不稳跪倒在地上。
“呵，这本田葵不愧为礼仪之邦，懂得看见对不起的人就下跪，是我的好学生。”
王黯还是看见了本田葵，而且是最为狼狈的本田葵，尖刻嘲讽的话语，虽然不够锋利，但是在本田葵的意识中，王黯的刀是永远都能剥开他外表的从容的。本田葵悄声咳嗽了一下，然后便开始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他几乎只剩骨头架子的脊背撑着军装剧烈地颠簸着，头发凌乱地挡着眼前，让人看不见他脸上痛苦的神情。
不要当着他的面……本田葵在破碎的意识中向神苦苦哀求着，但是他已经感到喉咙里的血腥气息了。
他最终张开了嘴，将自己最为肮脏不堪的一面展现给了王黯——
花朵从喉咙里喷涌而出，摔落在了甲板上
最开始的是沾着血的鲜花，娇嫩的花瓣仿佛是刚刚绽放，将要迎接明日的晨光与露珠，鲜红的血玷污了每一朵花，恬不知耻地将那些鲜妍的花聚拢在同一片红色的污浊中——是他最后的爱恋，恍然醒悟后自以为是地在心中表彰自己的深情，实际上这爱不过是蚁虫，根本经不起太阳的照耀。

然后落下的是干净的旧花，花朵没了初生的天真，也失去了它的艳丽，花瓣边缘已经微微卷起变成了深色，这样的花在花丛中往往一文不值，毫不起眼，它们全部跌在了之前的鲜花上，在海风吹拂下摇摇欲坠——是他之前的招摇的暗恋，这爱太细微，太隐晦，让他自己都无法发觉，无处遁形，爱意变了质，就变成了欲望，欲望发了霉，就变成了勃勃的野心。
紧接着飘落的是已经朽烂的花，花朵的花瓣缩在了一起，丑陋地扭曲着，就像是他的右眼球一样，花朵的颜色已经快要看不出来，任谁看见也会嫌恶至极——是他最根本的的爱因，被一片又一片枯萎的花瓣包裹，令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的爱是为何而起。
最后一朵，是一片干枯的花，绚丽的色彩没有褪去，花瓣干干净净，只不过已经失去了鲜活，它落在了花的最上端，在风中摇曳，看起来脆弱极了——是他最原本的爱意，是他身为一只井底之蛙对飞鸟的企盼，是烂肉对骨骼的附着，是一株傍树而生的菟丝草，是爱而不配，爱而不得。
满地桔梗花。
本田葵感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只能听见自己快要枯竭的心跳。
不过是一次肉体死亡而已，他安慰自己。
梦境快要来临时，他的下巴被高高挑起，炙热的唇很快覆了上来，舌//头伸/入他的口/腔，与他交换了一个若即若离的吻，他惊异地睁大眼睛，面前正注视着他的王黯是第一个闯进他的视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