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黯葵 耀葵】如梦幻泡影(2)
他垂下眼,眯起殷红的眼睛轻蔑地注视着他的木屐边朽烂成一团的雏菊,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踏上去,将其碾作了一滩血色的泥,然后以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冷笑着说:
“可怜的本田菊,小生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蠢的意识体,也从未见过如此幼稚可笑的病症。”
说罢,他瞥了一眼佛像后匆匆离开了这个荒凉的地方。
佛像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看到刚刚那个渗人的眼神——那是一种奇怪的眼神,几乎很难描摹,如何比喻一下呢?大概就像杜鹃鸟的幼崽正欲将其他鸟蛋推下树时的模样,贪婪中带着一丝轻松。
寺庙再次寂静,除了地上马上就要干涸的水迹、一小滩令人作呕的红色花泥外,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天很快亮了,只是灰蒙蒙的云罩在了太阳上,世界依旧是昏暗的。
国家意识体有一种特性,那就是他们在进入战争状态时会由另一个灵魂替换,往往这些战争状态的意识体会比常态更加疯狂与强大——这无可厚非,毕竟战争总比盛世要残忍。
不过“战争”不完全是个贬义词不是吗?思想的解放是战争,资本家的瓜分也是战争,新时代代替旧时代叫战争,旧制度的“回光返照”也叫战争。
有的意识体进入战争状态是可以自己控制的,他们往往可以切换自如,看起来轻松极了;有的意识体则是顺应时代,该改变便改变,顺着潮流总是更安逸的;但有的意识体的蜕变就不那么轻松,他们需要经历抽筋剥骨般的疼痛,去除掉身体里所有沉疴,才能真正地变成另一个自己,他们需要用蝴蝶骨剜掉自己身体上的烂肉,用肋骨戳开发臭的脓包,清洗自己混沌的大脑,强忍身体被痼疾撕扯到要分裂的剧痛,将自己过去的顽症全部治愈,将自己过去身体里淬的毒全部挤干,他们才能进入战争状态,才能反抗在自己身上任意撕咬的恶狼。
如果那一片一片发了炎的伤口没能全部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