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溯蝶(10)

小语抹了抹眼泪，仔细地搜寻河面，很快就发现琥珀口中的蝶。
蝶的数量远比河灯稀少，它们挥舞着翅膀，逆流而上，不时有荧荧的鳞粉从翅膀逸散在它们身后，短暂地标定它们的身姿。
“那些蝶是什么？”
“它们叫溯蝶，逆流而上的蝶，这是忘川独有的蝶。还有一种鱼，在忘川水下，叫做冥鱼。自古以来就有数不清的生人来到忘川寻找已逝之人。但他们得不到摆渡人的引渡，就只能在忘川上漂流，渡不到彼岸，也回不来此岸。在无尽的随波逐流中，执念被消磨尽的人，就会化为冥鱼，除非有幸跳上摆渡人的船，否则就会永远在漆黑的忘川水中如置虚空般飘浮；而执念不散的人，就会化作溯蝶，逆流而上，不停地寻找所念之人的魂灯。”
“找不到怎么办？”
“那就一直找。”
“找到了呢？”
“会为魂灯所焚烧，最终化为魂灯的火焰。”
“那宋叔叔是去寻找他的溯蝶了吗？”
“是的。不过……这份执念恐怕牵绊了不止一世吧。”
小语回到了麟趾镇，继续她的生活。而关于那个叫宋秉烛的人的故事，终究是无从得知。可那又如何呢？当你看到飞蛾扑火，甚至不会联想到一个生命的逝去，但它已经拥抱了生命的全部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