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溯蝶(5)

“妈妈，家里来客人了吗？”小语站在厨房窗台下面问道。
“回来的正好，”林妈妈把一盘水果递出窗户，“小语，把这个端到客厅去。”
“好。”小语乖巧地接过果盘，往屋里走。
一进门，小语就看到熟悉的黑色运动服，不由得喊了出来：
“宋叔叔？”
坐在小木桌旁的两个人听到小语的声音，一起转过头。
“又见面了，小语。”宋叔叔说道，说话的声音比上一次见面时沙哑了不少。宋叔叔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但看小语眼神多了几分温柔。
“嗯？”莫爸爸接过小语端来的果盘，“宋老师，你认识小语？”
“我来这第一天偶然碰见了，我猜就是你的女儿。”
“我正要说这个呢，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显得生分了，我该好好招待你啊。”
“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完事，你工作忙，没好意思来打扰你。”
“唉，你还是老样子。”
“宋叔叔，”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的小语突然开口，“那是什么？”
小语指着桌子上的箱子问道。

“这是一盏灯。”宋叔叔拉开箱子，一盏六角小灯出现在面前。
那盏灯给小语的感觉就像是燕姐姐的拓本，虽然看起来是新的，但一样能感受到岁月沉积下的厚重感，如老树般安静地散发着生命力。
看到宋老师拿出了稀罕东西，同为文物保护工作者的林妈妈和燕姐姐也过来凑热闹。
“宋老师，这是什么年代的灯？嗯？好像打不开啊？林姐，你来看看。”
“阿燕！小心一点，别弄坏了。”
小语盯着燕姐姐手里的灯看了一会儿，忽然揉了揉眼，像是要好好确认什么。再次睁开眼，小语清楚地看到灯里有一团小小的火焰。青色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火焰，却让小语感觉格外的温暖。
“小语。”
“嗯？爸爸。”听到爸爸的呼唤，小语回过神来。
“先进屋好吗？我和你宋叔叔谈点事情。”
“他们看不见吗？”小语心想。
“嗯……”小语最后忘了一眼那盏灯，默默地转过身去。
完全封闭的，永远无法点亮的灯，却有微弱的青色火焰在凭空燃烧。为什么如此坚强又温暖的火焰，却不愿让人看到呢？小语百思不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