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街】第一章：6月15日夜（凌柒）(2)

灰风这时静静地伏在凌柒的手臂上，动也不动。她仰望过广袤无垠的星空，却不知道这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信号，究竟应该如何解读，也不知道解读出来又会是个什么样子。绝对理性带来的正是这种疑虑重重和索然无味。
凌柒会不会也有一天能跨出这颗星球，像她的“先辈”那样俯瞰这个宇宙？
听见门口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了一阵，凌柒的第一反应是抬头看表：节日的夜晚，谁会来造访她的小店？
“我还以为你会去上面呢。”回到柜台前，她的客人正笑盈盈地坐在吧凳上等老板出来。
“都是些哄小孩的东西。”桔这时候也不再顾虑自己的言辞，“我还在‘战猪’旁边扛着机枪的时候，天上落下来的火箭炮可比这个带劲十倍。”
“你呢？”桔看着凌柒背着身，在后面的酒柜里翻找着玻璃瓶子，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来。
“习惯了。”凌柒一手拎着三瓶就往台子上放，顺手把自己也甩到吧台后面的凳子上，斜着脸凑了上去，“打小就这样，十年前就开始一个人了。要是我能再跟你们说的那样，‘合群’一点，恐怕灰风也不会找上我。”

只顾着注意凌柒和自己的距离，桔一时间没回上话，主动权又回到凌柒手里。她从吧台底下拎出一袋还冒着热气的东西，另一只手拎起三个瓶子外带两个玻璃杯：“上楼去看？我估摸着店里可不能再给咱们上演一次天降火雨。”
桔点了点头，翻身从椅子上下来，走进那扇她从未接近，也从未怀疑过的门。
楼梯间有些狭窄，但是到了天台就颇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凌柒花了两天时间把这里从垃圾堆里清扫出来，干净得有点不像是在秒针巷。中央摆着她们的席位：两张旧吧凳，还有一个缺了门的柜子，算是能让她们边吃边看。
“我没点带‘海’的东西。”拆开烤串的外卖包，凌柒自顾自地拿起一串肉，“也不知道你还不吃什么别的，就一样点了些，自己拣着吃吧。”
再回头时，桔已经到了凳子上，往她的方向挪的同时，手已经伸向眼前的肉：“谢啦。那想不想听我，昨天干爆时间兽的事？”
“好啊。”凌柒知趣地拿过酒瓶先给桔倒上一杯，“洗耳恭听。”
桔照例是一仰头就下了肚，然后毫不迟钝地开始昨天的故事：“它像头大犀牛，体型么，和一台装甲车差不多大。你们那个世界有装甲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