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常青藤物语 ch9 一百万零一次（中篇正剧）(5)

“‘不准对我撒谎’的承诺，我可没听说你要撤回啊。”
他忽然严肃起来，然而却眼神又马上转向温和，好像刚才一瞬间的埋怨不存在。
“抱歉——我以为在一个多月前撵你走的时候就撤回了。”威廉脱开他的手，无奈站定，“看来对你的每一句话都该说明白。”
空气又安静了。他们就这么在波士顿熟悉的街道上面对面伫立着。烈阳直直地打在两人的鼻尖，划出细小尖锐的阴影，又裹挟着偶尔略过的路人交语，飘回两人汗滴挥发后的热气中。
“你害怕受伤吗？”夏洛克忽然问。
他点点头。“怕。”
“我也怕。”夏洛克笑笑，“我的最后一件事是——我有个提议。”
威廉以沉默等待他继续。
“我要走了。”他故作轻松地晃晃脑袋，“7月份我的留学就结束了。我想，你最近应该也结课了。”
“嗯。”威廉伸出一只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他不希望夏洛克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他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正在蔓延。

是什么心情呢？又期待，又想逃避。
“三天 ——给我三天，给你三天，给我们三天——忘掉该死的旅行和授课。”
他透过阳光，隐约看见夏洛克伸出三根手指，紧接着是他无比平静的承诺：
“在这之后，我会消失在你的世界。”
回想起来，威廉竟不记得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接受了这个“三日情侣”的提议。
原来夏洛克早就买好了纽约海岛游乐园的门票。在被问到要不要单独订房间时，他想了想说不用。
“正好——把你最近的经历，好好给我讲讲吧。”威廉才意识到，自己在意他的故事，远远胜过自己所以为。
他们又回到那时的模样——踏上纽约的街巷后，久违地一起吃了饭。他们去了百老汇（Broadway），看了纽约大都会剧院的演出。第一天的游乐园是夜票，晚上不用担心人多、也不用排队。入场后，他们去空旷的儿童剧场听了绘本——讲的是《活了一百万次的猫》。
“夏洛克讨厌留学。”他学着绘本的口吻，“夏洛克讨厌理论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