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常青藤物语 ch9 一百万零一次（中篇正剧）(6)

“哦，是吗？”威廉好笑地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掐细声音，“那夏洛克不讨厌什么？”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你说吧。”威廉知道他在试图憋回那些甜蜜的地雷——对他是残忍、对夏洛克也是残忍的，那些告白。
“好。”他干脆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学着孩子耍赖一般地闹腾，“夏洛克不讨厌和廉在一起！”
威廉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不知是喜还是悲——这样的对白，仿佛正在无声转动着时针、堆叠着落幕时的残酷。
“…你想像那只野猫一样，从此再也不醒来吗？”他在耳边轻声问夏洛克。
“廉…碰见你、爱上你以后，我不断地想，这辈子是最后一辈子也无妨。”
随着情话一同猝然降临的，还有他的温暖吐息。静止的时间是被威廉的哧笑推动的。他认真地告诉他，一百万次对他来说还不够。
“像你这么屡败屡战的人，不试试第一百万零一次怎么行呢？”威廉把他的额头摁回该呆的地方，又替他整齐因贴揉而杂乱的衣物，轻巧拍拍他的领子。

他们去玩鬼屋，夏洛克就在漆黑的空间里拥紧他热吻。出口的光亮明晰时，他故意放开他若无其事地吹口哨，威廉便偷笑着，继续陪他无事发生般地逛东逛西。
他接受了冒险。他不想再保守了。他想自己也许可以放开心思，去体验一下这种幸福和痛苦，而不是在启程时，回望着空空如也的行囊。
他渐渐清晰：他惧怕同他交往，原来只是惧怕失去他。
哈，那不如就将笑与痛一起，烙在彼此的灵魂吧。
安顿在游乐园的酒店，夏洛克迫不及待地拉着他来到窗前——露台上有长椅。他牵着他趴在栏杆边看涨潮、看星星，又在夜色里拥抱他——他把欠他的温柔，试图用短暂的时间交还。
他们在酒店阳台的长椅上坐下。夏洛克自说自话躺上了他的大腿，吵嚷着要他读架上的故事书。于是他欣然拾起一本童话。念着念着，夏洛克开始疲困，便蜷在威廉的小腹，用游丝般的细语同他搭话。
“…廉…我也给你讲个故事。”他声线变得迷糊，“从前啊…有个王子，在山里碰见了精灵。他们在森林里玩耍。最后精灵说：‘王子啊王子，我们来玩最后一个游戏吧。’原来，精灵要跟他玩捉迷藏（hide and seek）。它说你数十下，我躲起来，你来找我。王子说好，于是蹲下捂住眼睛，开始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