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常青藤物语 ch9 一百万零一次（中篇正剧）(3)

跃出梦境外，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后悔或憎恨了。威廉向学校续完请假手续后，华生也已经和纽院的人做好了病情交接，阿尔伯特从ICU出来同他握手。临房的病人家属向威廉表示祝贺，称华生是“伦敦和哈佛全院系最好的外科医生”，有他愿意做这样一个高风险手术，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太感激你了，华生医生。”他们再次表达谢意的时候，医生摆摆手，回答应该“感谢那个姓福尔摩斯的”。要不是他及时打他的电话，他恐怕现在已经同妻子在回返伦敦的飞机上了。他的蜜月兼交换原本就只计划到五月底，是夏洛克恳请他留下来，看看“一个朋友的弟弟”的病情。
转院手续办完后，阿尔伯特已经联系好了私人飞机。离开的前夕，前台交给威廉一封信件，称是“一位金发女士托为转交的”——威廉猜那是这批FBI监护的上司。在飞机上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三个里外嵌套的信封，落款分别为“FBI行动员艾琳·艾德勒”、“M机关情报员“詹姆斯·邦德”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他想拆开细看时，飞机倒是先行一步滑落在波士顿机场。

幸运的是，手术还算顺利，病情被遏制在恶化的边缘。走出手术室报告喜讯的时候，医生获得了两位哥哥的拥抱感谢。术后恢复的间隙，华生医生还特意同他的妻子玛丽多留了几日陪同观察。玛丽给初醒的路易斯捎来了自己熬制的汤水和甜点——这让不善厨艺威廉和阿尔伯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路易斯恢复得很好，没十几天便能下床走路。威廉去机场送别了医生夫妇。离开前，华生忽然突兀地提起人世的短暂来。
“要珍惜当下。周围的人一旦错过，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看见这位医生牵牵自己妻子的手，向他“进谏”的同时意味深长地笑笑。
咀嚼着这句话，目送飞机飞离机场时，威廉从透明的玻璃中，分明看见自己镶嵌在矮房与云朵间的面容与瞳孔。
自己的脸庞终有难得的血色，眼中却忽露困惑与惆怅。
他放空睡了好几天觉，阿尔伯特捎来了弟弟的道歉。
“要道歉的是我…路易斯。”他终于从上升的安定感里，拾起一些遗落的话语，并终于说出了口，“对不起，没有充分考虑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