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常青藤物语 ch9 一百万零一次（中篇正剧）(7)

“然后呢。”威廉于是就放下书，抚上他后颈的发丝，防止他昏昏沉沉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感觉到夏洛克脸贴近了自己的腰窝，又用单手勾住了自己的腰，喉结在自己的腹部轻轻震颤：
“然后…他用了一辈子去找它，却再也没有找到。（The princess was seeking him for the rest of his life.）”
“…”
“…是个…骗子…（…a…liar…）”
夏洛克贴着他的呢喃渐渐微弱，呼吸终于平坦均匀——然而手却依旧紧紧勾着。威廉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他圈住自己的臂膀松开，再抱起他回到房内，小心翼翼地放下在双人床的席梦思，在他的额头印下祝福的亲吻，
掖好被子后，威廉的眼角却止不住涌起热浪。他仰头躲进阳台，靠着落地窗跌坐在地上。湿热的液体滑出他的眼眶，又落在他的膝盖和手背。
一滴，两滴。目睹这一切的，只有海岸边高挂的圆月。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开心启程，忘记了所有不快和烦恼。跳楼机只能坐一次，升到最高空的时候，夏洛克从一旁穿过挡杆触到了他的手。

“你——怕——高——空——坠——落——吗——”高空的劲风中传来了夏洛克的呐喊。
“谁——怕——谁——逊——”威廉于是就回喊。
然而，机器开始下坠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抓紧了对方的手。
他们像所有情侣一样，并排坐过山车。他们像所有情侣一样，在摩天轮的桥箱里拥吻。晚上回到酒店，他们邀请对方在昏暗中解开衣领——像所有情侣一样——却在第二天一早，发现昨天拥着半脱未解的对方睡去了。
威廉听夏洛克讲他的课程，讲他无聊的有机化学老师，再听他怎么翻进实验室的窗口；在夏洛克吹牛自己拿到了奖学金后，他捏捏他的下巴表示赞赏。
“…廉，给我上一节课吧。”他在最后一天提议，又在威廉诧异的反问中，淘气地告诉对方“讲什么都行”。
“不是放假吗。”
“给我讲课不是放假吗。”夏洛克又跨坐在椅背上，“反正你不需要把我讲懂。”
我只是想，再多听听你的声音。
威廉于是就拿了一块木板，在海边小小的酒店房间给他讲起二项定理。夏洛克听不懂，但他托着腮，凝神贯注地听着他的每一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