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特辑——它璀璨如歌(9)

“她说，她不会离开。”
“但她会累的，她也想要偷个懒。”
“我们被战争和过往堆满，在同样的日子里纠缠追逐，久而久之，我们都忘了自己最开始想要什么。”
也许只是一个错过许久的，还不曾被弥补的新年烟火。
她曾也有旺盛的好奇和灵动的情思，也曾讨厌疼痛，也曾会想要赞颂些什么，钟情些什么，许是海波澎湃，许是杳霭流云，许是一个挥舞着彩笔的月亮，和一个书写明日的黄昏。
只是后来都忘了如何拾起那些最质朴的浪漫。
她灵魂的住地早已被时光沉重的风雨和水纹积满，以至于她生命中的盛夏也在这里显出荒凉。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薇拉”已全然变红的长发上。
“她讨厌英雄，只是因为她从没真正拥有过那些稀松平常的日子。”
“在这里，一切都是她潜意识的表现。”男人顿了顿，“我看到过一句诗。”
我死后
鸟还活着
在树上
婉转啼鸣
“薇拉”忽然感到心痛，她凝望远处。
她看到千门如昼，长夜未央，她看到人烟阜盛，素月如练。

她意识到自己的衣装开始变化，有一个人正在苏醒。
“其实，你大可不必进入她的意识海，像她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沉浸在记忆的温柔乡之中。”
人人都向往书中的霁景月华，那个真正的薇拉也不例外。
可她热烈，不屈，她像是一朵存满那些时间里不会被遗忘的芬芳的蔷薇。
但她又坚强，迷人。
不妖不艳，不卑不亢。
她是生而便为了被斩首的浪漫。
“所以，她会醒来的，因为你还在那个世界。”
你的来路，同样恰是她的归宿。
最大的奇迹莫过于出现在彼此面前的原因是——你在这里。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男人眸光轻软，像是一个初生婴儿对世界大胆而温柔的吻，透着湿润的光亮和痛楚。
“所以我不是来救她的，我是来陪她的。”
“薇拉”的衣装已然完全变成男人记忆里那身熟悉的作战服。
从这时起，男人知道。
那个安全程序的“薇拉”已不复存在。
“我当然要回去，别的不说，我得配得上我所受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