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片段摘选 大革命国民公会代表与卞福汝主教的论战 第一部第一卷第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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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抄：
一个国民公会代表，那还了得！那种东西在大家以“你”和“公民”相称的年代里才有的。那个人就是妖魔鬼怪。他虽然没有投票判处国王的死刑，但是也差的不远。……－－这些全是鹅群诋毁雄鹰的妄谈。
他（卞福汝）不认为这样死去的人可以悟到上帝。让我们彻底说清楚，因为宽大胸怀中所含的细微矛盾一样也是该指出来的。平时遇到这种事，如果有人称他为“主教大人”，他认为不值一笑，可是现在没人称他为“我的主教”，却又觉得有些唐突了他，并且差点想反过来称这位老人为“公民”了。他在反感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想对人亲切的心情……
“我祝贺您，”他（卞福汝）用谴责的语气说，“您总算是没有投票赞成判处国王死刑。”
国民公会代表好像没有注意到“总算”那两个字所含的尖刻意味。他开始回答，脸上的笑容全消隐了：
“别祝贺过头了，先生。我曾投票表决过暴君的末日。”
（公民G.：）“人类有一个暴君，那就是蒙昧。……王权就是从那暴君处产生的……人类只应接受知识的统治。”

“那么，良心呢？”主教接着说。
“那是同一回事。良心，是存在于我们心中与生俱有的那么一点知识。”
那种观点对卞福汝主教来说是极为新奇的，他听了不免有些诧异。
“我表决了那暴君的末日，这就是说，替妇女消除了卖身制度，替男子消除了奴役制度，替幼童消除了不幸生活。我在投票赞成共和制度时也就赞成了那一切。我赞助了博爱、协和、曙光！我出力打破了邪说和谬见。它们的崩溃导致了光明。我们这些人推翻了旧世界，它就像一个苦难的瓶，一旦翻倒在人类的头上，就成了一把快乐的壶。”
“摧毁可能是有益的。可是对夹有怒气的摧毁行为，我却不敢恭维。”
“正义是会有愤怒的，主教先生，并且正义的愤怒是一种进步的因素。没关系，无论世人这么说，法兰西革命是从基督诞生以来人类向前走得最有力的一步。不全面，当然对，但它是多么卓绝。……法兰西革命是人类至高无上的光荣。”
主教不禁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