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言组】寒苦（上篇）(12)

刚接近厨房就听见里面有响动，赤羽神色一凌，厉声喝道：“何人擅闯厨房重地！”她破门而入，刚借着些许月光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就被一个棍状物体袭击，好在赤羽一个侧身躲过，只是也失去了一个可以看清对方脸的机会。
擀面杖？这人没带武器么？赤羽向前袭去，五指做爪状语抓住那人的肩膀，却被一根冰凉的手指点住掌心、卸去力道，偏了方向。
一击不成，赤羽也没愣住，趁着往旁边偏的趋势又拿脚扫对方下盘，只听黑暗之中那人轻笑后腾空躲过赤羽的脚，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一个翻腾到了赤羽身后，恰至门口，她将其打开，让月光洒进，顺便将她的侧脸照亮。
赤羽转过身，借着冷白月光看清她的脸后，竟是被惊得说不出话，等到那人含笑的眸子盯了自己许久，她才艰难吐出两个字：“……阿言？你来这里干什么？”
阿言一袭白衣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惊艳得不似真人，倒是如天上的神仙，她道：“本想给你煮一碗面的……罢了。出来说？”
“你……”
“今夜难得放晴，月色不错，不出来赏赏？”
“……好。”
赤羽跟着她出了厨房。
其实近几日的天气都相当不错，许是要回春，魔教那几棵光秃秃的树竟然也冒出了浅绿色的芽，可赤羽却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越来越冷，好像只有她一人被定格在寒冬一样。

“你会武功？”
“不错。”
“你骗我。”
“……嗯。”
阿言望着明月，不忍去回过身看那个人，她只是将思绪埋在心底，浅浅地笑着解释：“我的确不是什么被魔教教主夺来的乐师……说来，这自称也应该改改。”她转身，看向她最不愿意看到的、那双有无边红霞的双眼，她道，“本座是魔教教主，言和。”
“你那日说的，通篇都是在骗我？”赤羽眯眼，听着她的自称，心底泛着寒意，被刺痛着难以质问太多。
“也不完全是，至少，本座的确在青云洲出生……”她缓缓向那个僵硬的人走去，抬手抚平对方紧蹙的眉头，“好啦，既然是你，我就坦白吧。”
十二年前的往事，如揭开一条伤疤一样，赤裸裸、血淋淋地展现在她眼前。
言和并非无父无母，相反，她是先前武林三大派之首，孤月宫宫主杨踏月的亲生女儿，本是天骄之女，可在她七岁时，孤月宫为他们的小宫主庆生时，惨遭灭门之灾——全宫上下只有杨言珺，也就是言和，她一人活了下来。
按照孤月宫的规矩，只要是继承人的生辰，所有人都要饮下特制的琼花酒，以祈求家国安定，小宫主能平安成长。
可那一日，有人潜入宫中，在琼花酒里下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