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影成灯(4)

牧雨低头看向脱臼的左手，没有异样，抬起右手时，手背上赫然飘着淡蓝色的火焰，散发出幽冷的、瘆人的火光。
“喵的。”牧雨吓出了惊叫，“这是什么东西？”
火焰安静的贴在他的手上，没有温度，没有感觉，不知道燃烧了多久。
因为害怕点燃了衣物，他把手埋进沙土下，熄灭了火光。
然而，片刻后火焰又出鬼魅般的出现，这一次他得看清楚，火焰是由沾染花粉的位置燃起。
直到他擦干净花粉，火才没重新点燃。
火焰燃烧过的地方，皮肤变得干燥皲裂，像是枯死的树皮。手指稍微用力握拳，手背就被撑开了一道道血痕。
对此，牧雨却是麻木，没有知觉。
看着飘洒的花粉，他心中生起了一股寒意。
这东西散在空中，看似无害，一旦温度升高，便会燃起火焰，犹如附骨之蛆，直至燃烧殆尽。

恐怖的是，它燃烧时没有温度，人也不会有感觉，似乎还带着麻醉的效果。若没有蜂眼提醒，可能牧雨察觉时，手臂只剩下枯木般的骨头。
整条街全是这花朵，细微的花粉填满了街道，无论怎么躲避，都会沾染。要是全身沾上，只怕用不了多久，花粉就会将他血肉烧尽。
看似美丽的花朵，包含着隐秘的杀机，警醒了牧雨，废土作为生命的禁地，从来不是平静安稳的地方。
“必须马上离开这条街。”牧雨想道。
垃圾堆里，牧雨找到了小块塑料布，顶在头上，减少了花粉落在身上的几率。他只求早点走完后面的路程，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天不遂人愿，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沙尘，闪着荧光的花影摇曳，那些花粉似雨幕、似瀑布，顷刻撒落。如山崩海啸一般，朝着牧雨席卷而来。
暗骂一声，他向着街口拔腿狂奔。身后花粉无声地追逐，对牧雨造成的压力不亚于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