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影成灯(3)

发出英勇就义的宣言后，电疗的刺激令他欲仙欲死，他毫无骨气地求饶了。
街道内虽灯繁似锦，但还是渺无人烟。
大楼该颓败的颓败，该坍塌的坍塌。
直到牧雨接近一处灯盏，才发现那些的灯火，实则是无数奇异的花朵。花形似酒杯，生长于藤蔓上，黑暗中闪烁的荧光，是由它们花粉发散出来的。
藤蔓爬满了高楼，绽开无数花蕾，便有了这条接引星河的天街。
花朵面前，牧雨略显无语。古有杯弓蛇影，今有他花影成灯。
被几朵花吓得不敢前行，这要说出去他的面子还往哪搁。
不过，也不用说了，直播间里一百多万人看着。也不用回头，那些人一准全在骂他“傻逼”。
想来生气，抬手扯下了花朵，花粉落在手上，留下了荧光印痕。
继续向前走，花朵倾斜倾倒，花粉洒落，犹如酒杯倒出琼浆，飘然而下。

牧雨警惕着周围，在钢铁搭建的废墟里，除了这些植物，指不定还有什么活着的东西。
精神长时间的高度集中，废墟里艰难的穿行，使他的体力消耗得很快。
“你们有给我准备了吃的没？”牧雨问。
蜂眼诧异地旋转镜头：“你说什么？”
“你看，这场直播，要是我到最后是饿死的，你们岂不是烂尾了。”他饿得有些头晕。早上被绑了出来的，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
“放心，你绝对活不到饿死的那一天。”蜂眼安慰他。
“我走不动了。”
“你要是喜欢电击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蜂眼发出嗤笑声，他们毫不在意牧雨的死活，又怎么会管他状况。
牧雨翻了个白眼，没再言语，走了几步，蜂眼疑惑的声音传来：“你手上……着火了？”
“当我傻啊，骗人也想个好的点子。”
“你自己看一眼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