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芸」夜白如昼(2)

“抱歉，今晚不能请你们吃鹿肉塔塔了。”
“没有的事，你去忙吧。”
颔首算是致意，熟悉她脾性的人都知道少爵爷现在怕是气得话都懒得多说。嘱咐下人就地套几辆车，把朋友们一一送回家，随侍还算有眼力见儿，蒋芸牵过马，爱怜地抚摸微微汗湿的马鼻，“辛苦你了。”
爱弥儿神气地抖抖后蹄，又打了个响鼻，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在野地里追鹿逗狐狸地疯了一天。“好姑娘。”蒋芸飞身上马。她接过下人递来的皮手套、马鞭，却只套在腕子上。双腿一夹，高头大马便腾空而起，轻巧地越过被马车堵的横七竖八的大路。几个起跃没了背影。
“蒋芸前辈还是帅啊…”
“那可不，要不是有家业限制，当个骑士也一定有所作为，没准还有吟游诗人写成歌呢。”
“逗呢，有爵位的人去当骑士，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爱马成痴啊。诶我说你来给我当马僮怎么样，给钱的，考虑一下。”
“滚。”

“可我听说，‘斯德摩辛堡’是降等袭爵，公爵、伯爵、子爵，到她父亲这辈正好是最后一代？”
“别问，旧贵族的事…”“倒是前辈走的时候面色不太好，她不是回家吗，怎么搞得跟前方是龙潭虎穴一样。”
“而且办舞会也算大事，她这个少主人一点不知情？”
“鬼才晓得…诶车来了，我们把猎物分一分……那只活兔子我的，谁都别抢！我姐想养兔子很久了…喂别瞎摸吓死了听到没有！”
一路从正门进去，推门就是两张不认识的脸贴在一起亲热。蒋芸甚至懒得再动表情，她像绕开任何一滩脏东西、绕开大厅里形形色色的男女人等，一路杀上三楼。
这里川行的侍从像在做什么战前准备。逆着人流找到繁忙的核心，“爷爷。”老管家抬头，见是少主回来了，先是绽开一个笑，“今天玩的开心吗？”
“托您的福，天气很好，猎获也很好。我专门为您留了一扇鹿排，不会像上次的鹿腿那样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