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节曾开满丁香(6)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叫？看样子你应该是比我小啊。”
“不对不对不对，”她将头要成波浪鼓，“你的‘小鬼’是‘胆小鬼’的简称。这一路没把你弄得心惊胆战的吧？你要是不喜欢，叫‘爱哭鬼’得了，这么不禁打，打一下就哭了。”
“呃……”赧颜。看来我暂时不需要名字了。我问：“那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我不告诉你，你猜啊。”她又笑了，像风铃，“对话就不需要名字了吧。”
这种想法好奇怪。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我问。
“哦，确实。”她抬起纤细的手臂看了看，可是上面并没有手表。
她向一头雾水的我笑了笑：“有些东西，想象出来就会有的。走啦，拜拜。”
“那个……我能送送你吗？”我小心地提出请求，不过有很大可能被拒，因为她刚才说过。
“嗯……好啊。放心，这次不会像刚才一样了。我来保护你。”他却对我狡黠一笑。

我再次感到羞愧。
“走吧。”她哼着歌，走在前面。
“那个，你走夜路都不用灯吗？”走了一段路，我发出这样的疑问。
“灯？为什么要用灯呢？”她转过头，倒着走，旋即又蹦跳着与我同列，“用灯的话，只有一束光，会显得黑暗更加强烈。光明越炽烈，黑暗就越汹涌嘛。莫不如融入它——‘当局者清’！”
“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小声反驳道。虽然不至于多么博学，但这些话还是懂一点的。
“噗……哈哈哈……不要这样固守某些话的绝对合理性，很多东西放到不同条件中，它的内容和含义就会变的。”
“嗯……”我听得一头雾水。她这种语气仿佛自己阅历很丰富似的。
看我这种神态，她有些忍俊不禁：“在光明中看黑暗就是旁观者迷，在黑暗中看黑暗就是当局者清喽。”接着她又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不同条件……哦，就像太阳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月份升起的时间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