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节曾开满丁香(4)

“你跟着我干什么！”
是熟悉的女声，声音不大，但很冷，像耳中吹入了冰雪。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不轻，支吾了半天。
“说话呀！把你心里那些肮脏的想法都说出来！”他像是在对一个色狼说话一样。如果我能看见她的双眼的话，里面肯定满是讽刺、厌恶与不屑吧。
月色很冷，地面很凉。微风吹动了月光下淡淡的的树影。
我没有说话，羞于启齿，倒不是因为什么肮脏的想法，而是由于自己心中那所谓的“保护”，说出来倒会让人奇怪——你和人家什么关系？就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保护”？而且就你这能力还保护别人？上来就让人反制了。并且，谁会信呐。
“叫你说你就说嘛！男人连承认都不敢吗？”
“并不是的……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觉得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谁信呐！怕是用这些话掩饰你龌龊的内心吧！”
我……不想再解释了，就算继续解释，她肯定会说“那你当时怎么不提反而要悄悄跟在后面？”

风又吹了起来，再次把她的味道送至我的鼻尖。
不被信任……
在学校也是，在家也是，在哪都是……真的，还是和自然打交道轻松些。
如果不被信任，我通常会生闷气的；但这次没有，反而是恐惧与无助充斥全身。地面并没有因为脸的长时间接触而温热起来，仍然很凉，脸和肚子也依旧有疼痛感。眼泪在眼中慢慢积聚……我哭了吗……也许以后的社会就是这样吧，人与人不信任，一些小事引起摩擦，要么一方忍气吞声地妥协，要么就爆发更大的冲突。
我已经不确定着泪水包含了多少种情感。我没有哭出声，只是流着泪，不过断断续续的喘气在夜景中很明显。
感觉背后的压力减轻了，到后来她放开了我。也许女生更容易见不得人受委屈吧。
“喂，起来。”她声音缓和许多，但多多少少还带着生气的感觉。
我爬起身坐在地上，尽量使面部避开她。我不喜欢将这种侧面暴露给别人。用手摸摸脸，有些热有些疼，应该没有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