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物语】新双言苏德战场物语（一）在乌克兰的冰原上(3)

她们匍匐着接近了那些在低头啃食的大家伙，驯鹿是群居动物，往往拖家带口地一起生活。
天空依然飘着小雪，那些草木还没来得及枯萎，就已经被冰雪覆盖。驯鹿们头也不抬，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全然不知危险正悄悄逼近。言和注意到夹杂着冰霜的草木，不由得羡慕起来。她想，若是自己能和那些驯鹿一样认为青草是美味的，也不至于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缺乏食物——干草的味道对她来说实在难以下咽。
“看到它了吗？”黑言的声音细若游丝，却也达到了将言和的思绪重新拉回猎场的效果。妹妹轻点头，回想姐姐教的射击技巧，小心翼翼地屏息凝神，枪托抵肩，把照门、准星和目标连成一条线。
那是个美丽的大家伙，有着细腻的绒毛和一身漂亮的花纹，鹿角庞大有力，眼睛像煤炭一样乌黑，却闪烁着光泽。一只幼鹿倚靠在它身旁，鼻翼翕动，嗅闻大鹿身上的味道。
言和咽了口唾沫，这画面让她感觉鼻尖酸酸的。
“它会痛吗？”她小声问。
“会的，但假如你打得准，就不会痛很久。”
言和双手微颤，她无法想象这样美丽的生物，中枪后浑身血淋淋的样子。但没多久，她就冷静的用深呼吸控制好了情绪，因为她不能让姐姐失望：村里的孩子需要驯鹿皮来保暖，大伙也好久都没吃上肉了，姐妹俩更是需要用它换粮食来过冬。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打准一些。

言和瞄准驯鹿脖颈下的胸腔，这个部位即便没打中心脏，穿肺造成的大出血也不会让它疼太久。
她扣下扳机，火光一闪，那个大家伙的胸前便炸开了一条血花，凄惨的哀嚎刺穿言和的耳膜，沉睡的飞鸟在枪声中从树梢上惊乍而起，鹿儿们纷纷逃离，那个大家伙也迈开双腿，但优雅尽失。还没跑几步，就轰然倒下。
幼鹿折返了回来，焦急的用脑袋拱着它的身子，用舌头舔舐它的伤口，想要让它站起来——但它再也无法站起，而罪魁祸首正是匍匐在不远处树丛中的、端着枪的、可恨的——言和自己。她怔住了，一只小鹿就这样失去了父亲，鼻尖的酸楚便无法忍受的蔓延开来。
“呜……姐姐，我好像干了一件……很坏的事。”少女呜咽着揉着眼睛，冰凉的眼泪不停从脸上滑过。
黑言抚摸着言和的脑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妹妹，坚强勇敢，却又温柔善良。纯粹的像天上的雪一样洁白，可在这个世界上越是纯粹的心，就越容易破碎。
在她们接近的时候，小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她们，转身想逃，黑言想要拉动枪栓，但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姐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