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上 章贰(2)

司马天枢也忍不住插了话：“你的意思是，‘癌’……也是由……那这么说，它本来就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我的思维开始有点乱了。我越来越分不清，什么是我们的一部分，什么不是……人依靠着特定的物质才能生存，不喝水会死，不吃东西会死——但喝下去的水到底会变成尿，吃掉的东西也会变成粪便。水和食物是我们的一部分吗？”司马天淳说着疯狂地抓挠头发，扭曲的笑容明示着他已越发神志不清。“对了，对了——只要不呼吸，不出半炷香工夫就可以死掉——所以说，我们呼吸时确实有东西出入了身体吧？我们眼前的‘空’，并不是没有东西吧？看来，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
司马天淳的语气越发激动，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正巧这时，狱卒端着茶水走来，忍不住打趣道：“感觉今天和医先生的话特别多呢。”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司马天淳接过自己和墨云弈的茶水，冷笑了一声。
不知何时，墨云弈已经坐起身子，一句不落地听完了司马天淳的话。
“墨先生？你……”
“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抱歉，没法治好你……”司马天淳注视着茶水叹了口气。
“不是你的错，司马……”墨云弈轻咳两声，晃悠悠地接过茶杯，无力地举到嘴边。

司马天枢猛地咽下一大口茶水，问道：“没能救他？这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司马天枢的喉咙感到了剧烈的痛楚，跪倒在地干呕起来；与此同时，啜饮小口的墨云弈也口吐浊血，眼神空洞，没了一点气息。
司马天淳才意识到，茶水里有毒——是在小饮一口后才闻出异样的。
老哥！墨先生！不好……
司马天淳痛苦地掐住喉咙，拼命地张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真是狼狈啊，司马家族的两位。”
诸葛说着从暗处现身，背手踱步，颇为从容。“亏你还是一介和医，居然连被下药了都察觉不到……不过，术业有专攻，对吧？也是难为你了……”
司马天淳趴在地上几乎失去意识，颤抖着抠住冰冷的地面，不断警戒自己不能睡着。
“和医司马天淳失手误杀了罪犯墨云弈，畏罪而与兄长一同服毒自尽——姑且算是说得通的理由吧。”望着翻起白眼、口吐白沫的兄弟俩，诸葛耸了耸肩。“虽然这样一来证据都没有……但做事要讲究的就是效率嘛。”
消除威胁，当然是越早越好——诸葛这么想着拔出了剑。举过头顶后，却只是悬停了一会儿，浅笑了一下，收剑转身离开。
对了，司马家的两位——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副毒药，可是作为和医头号弟子的白烨制作的。被最出色的弟子毒死，如果你们知道了会有何感想呢？和医的使命是救死扶伤，他却受不得胁迫、贪生怕死，交出了毒药的配方，从而让更多人死去……说到底和医也不是神，不能主宰人的生命，自己也惧怕死亡。这些，都足以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