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烛骑士的远行(9)

“因为最好的地种得都他妈不是粮食！”
一旁的内特用鼻子狠狠出了口气，接着突然意识到薇薇安娜就在一边，忙赔礼道歉，可骑士让他继续说。
“嗨，都是些陈年破事了，阁下您真的要听？”
“呵呵，乡下人怕骑士，应该不只是因为鞋跟高吧？”
内特愣了下，随后笑笑，说道：
“在我们老家，我们怕的是征战骑士。每次打仗，他们的长矛不是先对准外敌，而是对准我们。征兵，加税，抓人，这些混蛋什么都干，最要死的是，混蛋里最厉害的还会骑在我们头上几年甚至几十年。”
“他们不是保护你们的吗？”
“保护？嗨，我猜那时候他们还没穿上丝绸睡袍吧？封地上，年前刚交了新麦子，大钟一敲，又吆喝我们去种葡萄；又一敲，又呼我们去修水坝；再一敲，我们都决定缩在家里，可他们忽然做起好人，挨家挨户送粮食，还送黑糊糊的种子来嘞。来年春天，漫山遍野开满了罂粟花儿，我们以为又有粮拿，可是那些绿林好汉一把火......老爷是不怕饿，说什么今年没收成扣点粮食，可金边儿瓷碗又哪盛得住锯末呢？......”

“他说得没错。”
卡纳长叹了口气：
“几年前，我接受了商人们的资助，带着居民们赶走了封地上的骑士。新来的骑士很听话，镇上的事务，都是我和商人们说了算......”
“但商人们最终背叛了镇子？”
“他们从来只忠诚于利益。没有背叛，只是榨取，榨到油尽灯枯——”
“再把怒火烧向你？”
他伸手折下一片葡萄叶，又“呼”一声吹走：
“从前，我以为我是葡萄藤，后来我才发现，我连葡萄都不是。老爷们、商人们，他们想我是什么，就是什么。瞧见这葡萄架没有？你们的架子是粉丝，是公司，而我们的，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那是你！”
库拉从骑士身后快步走了过来，
“我们想怎么长，就怎么长，和你，和商人，都没有关系！”
“可你长坏了！”
“那不是你们的错吗？！在疫病之前，你就让他们兜售花花绿绿的股票，让他们收走了我们的存粮，让他们把我们出资的诊所都买走了！你们来之前，我们的故乡和别的地方一样糟，你们来之后，更是狗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