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烛骑士的远行(3)

车停在一处小镇旅馆前。司机说：
“阁下，把行李留在车里吧？”
“嗯。订一间单人间，一间双人间。”
司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他再回来时，敲敲后排的车窗，向里面的骑士小姐大声说：
“阁下，只有一间单人间了。”
“那请您住下吧。”
“什么？”
“这是房钱。请好好休息，内特先生。”
“不，阁下，那个流浪者不是好......”
车窗关上，车内一片静寂。司机在车外敲了几下窗，摇摇头，转身走进旅馆。流浪者望着他远去，声音微微颤抖：
“骑士小姐，您这是.......”
他听到车门打开的声响。高跟鞋敲打着石子路，她在车窗前俯身，烛火微明，容颜却晦暗：
“让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卡纳镇长。”
司机内特一夜没睡好觉。他的房间窗户可以看见路上停着的车，但仅仅是上楼的工夫，车里的人就不见了。大雨里他只能祈祷，弄丢了骑士团的贵客，他连人带车都得长满青苔。当青光耀境，他立刻出门找人，却发现骑士小姐正和流浪者从街那头走来，那位流浪者居然还换了身新衣服。

他意识到这两位应该互相认识，于是对昨夜的事缄口不言，只说自己去买早饭，让二位在车里稍等。但薇薇安娜却叫住他，说要一起去。他以是骑士小姐的生活情调作祟，便问一个路人：
“这儿最好的早餐厅在哪？”
“早餐厅？你以为这儿是哪？大骑士领吗？”
薇薇安娜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那您平时在哪吃饭？”
“哦，麦列康森饭馆，小姐......需要......我带您们去吗？”
他说的饭馆就在旅店的后头。早上七点，老板在吧台后揉着惺忪睡眼。司机点了几份餐食，他端着盘子，边擦着桌板边苦笑：
“老天爷啊，这桌板比老板那张胖脸还油腻。”
薇薇安娜抿嘴轻笑，眼神却有些复杂。流浪者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咖啡的热气刚升腾过窗台。窗外，一个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姑娘快步走来。“啪”一声，她摔开门，司机转头，便望见一张被泪涂花了妆的脸。
昨日，这张脸就曾随着敲门声出现在他眼前。百灵似的声音，墓碑似的语调，“要不要？”，这样的问题只用一遭，要的，怎样都要，不要，怎么勾引也无效。他正为一位贵客烦扰，自然不会接下她这位不速之客。而现在她的骂声劈头盖脸，他懵懵地站着，脑子里只回响着“混蛋”和“给钱”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