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烛骑士的远行(2)

到一座石桥边，桥头隐约坐着个人影。破外套，长拐杖，他确定那是个乞丐。他踩住油门，想快点过去，却听她说：
“停车，先生。”
他本以为看书的她不会看见那个人。
“接他上来。”
“阁下，这......”
“如果座椅脏了，我会擦干净。”
短短一天车程，这已是她第三次向人施以援手了。他短叹一声，下车，开门，向乞丐吆喝了一声。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他上去。那人愣愣地站在车门口，手像木偶般僵在身前。他不耐烦地喝一声，等上了车，流浪者的长杖几乎顶到车顶。
“您要去哪？先生。”
温婉的声音随着一块芳香的手帕飘到流浪者耳边。他忽然颤抖起来，急忙推门下车，却被门外的司机挡住。薇薇安娜从后座看他，他却把脸别了过去：
“奥，奥格尼斯科。”
“那您正好与我们顺路，先生。您饿吗？”
“饿？”
他呆了数秒，用力摇了摇头。风帽的破洞里，司机看见他的脸皮瘦黄如一层薄薄的土。他皱皱眉，摸出一块面包递过去。那人接过，道谢，掀开衣摆把它放到一只皮革腰包里。那腰包有些旧，但印着很好看的花纹。司机往里瞥一眼，怔住了：那亮闪闪的或许是金币。他还想凑近看看，流浪者却很快地盖住了包。

“能告诉我您从哪来吗，先生？”
“不远的城里。”
“大骑士领？”
“对只有一双脚的人，那还不远吗？”
“对有车的也不算近了。”
司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斜了流浪者一眼：
“不知你是否还搭过谁的便车？”
车内一颠，是车轮碾上了石桥。车速渐渐快起来。雨外雷声滚过，流浪者的面容就在银光里明灭。
“没有，先生。你瞧，我的鞋子都走破洞了。”
“真的有人会穿皮鞋流浪吗？”
“相信我，先生，它很旧，还挤脚，但这真是我唯一一双鞋。”
“我当然信你了，谁还没有落魄的时候呢？可我遇到过一个好心的匠人，他送我一双旧鞋，还问我，要不要一个布包。”
他的眼神与流浪者短暂交错，落到了腰包上。那人把包护得更紧了。
“先生，您的家人呢？”
薇薇安娜的话音稍稍化解了紧张的气氛。
“我不知道。”
他想了想，又用暗哑的声音说：
“应该在奥格尼斯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