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24)

“晴空，我来看你了。今天也和往年一样热闹呢。”海放下手里的花篮，拿起床柜上的花瓶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然后装了点水、插上了花篮中的新的花。淡淡的花香萦绕在房内，沁人心脾。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床上人紧闭的双眼，有些眷恋地用手指触了触她的脸颊。
“今天也被云韵部长叫去帮忙了，明明我不是她们部门的人，却老是习惯使唤我，很过分对吧？……今年翅膀也没有退化的迹象呢，你的也是，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地面使用过它们了吧，听说有些人也是这样，估计都是不好好听话、偷偷地尝试过飞行的人……对了，我的父亲和母亲终于同意搬进我给他们安排的家了。之前他们不是总嫌弃这嫌弃那的嘛，现在可算答应了……”
他如往常一般，和熟睡般的晴空分享着日常的琐事。风从外面吹进来，微微地吹起了床帘。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手指。
海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猛地僵住了。他眨了眨眼，看着那张已经被他深深刻进心里的美丽的脸。那沉睡了五年多的人儿的眼珠动了动，随后眼帘缓缓地掀起，露出了一双清澈到极致的眼瞳，那双眸与他们最后分别时并无二致，仿佛他们并非六年未见，而只是睡了一觉、刚刚醒来一般。

“晴空……”海呢喃道，复杂而澎湃的心情直到此刻才突破了不可置信的束缚、冲刷着他全身的血管，他的眼睛久违地再次泛红。
“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后，海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他语无伦次：“我是，我是……你等下我，我去，我去叫一下医生和，和云韵，他们不是说你记忆还完整吗，怎么会……啊，那个，那个手，还握着。”
晴空依旧紧紧牵着他的手。
“晴空……晴空，放开手好吗，我要去找医生，我担心你有什么事。”海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示意晴空松开，却见到晴空摇了摇头。
“我不会再放手了。”晴空微微一笑，“你不回答我，那由我来回答吧。你是海，是我晴空第一次心动的对象，也是我晴空永远的伴侣。”
像是没听懂一样，海呆在了原地。
“虽然你们好像都觉得我是昏迷了，但其实我只是一直无法睁开眼，但是还是能很清楚地听见外界的声音。所以你跟我的碎碎念，还有你经常性心血来潮的表白，我全都听到了哦。”
海的脸连着脖子都红了。他重新坐下，张了张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晴空睁着灵动的双眸盯着他，唇边是一抹海熟悉的笑。他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出：“欢……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