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23)

“恩……”云韵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这算是个高级机密吧，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云端都市的高层都是知道这事儿的。其实，‘让人类回归地面’在近百年来一直都是高层的重点议题。你也知道的那个禁止民众飞行的规则，表面上看是为了保障安全，其实是出于‘希望通过不再使用翅膀从而使翅膀自然退化’的目的而立下的规则，是实施人类回归地面计划的先行手段的一部分。
“但是究竟由谁来担任启动者、如何说服群众、回到地面后怎么办等等问题，让议题迟迟没能推进。晴空一直觉得这种关乎人类命运的责任是一种累赘，所以更愿意参与科学研究，领导者也迁就着她、没有强迫她参与议题。但没想到，最后一口气解决问题、实现一直以来我们的愿望的，还是她。”
“晴空真的，不仅仅是最年轻的博士啊。”海想起了晴空给他留下的那段录音，不由得道。
“那当然了，她可是各方面都极具天赋、唯一能真正称得上是绝世天才的人类啊，”云韵笑了笑，“有的时候，连我都会忍不住因为她太过于天才而讨厌她呢。”
“我懂，我懂。”海深有所感地点点头。
他们相视一笑，有种终于找到共鸣之人的感觉。

“以后每天都可以来看她，我们先出去吧，”云韵拍拍他的肩膀，“和我聊聊，你和晴空在地面上时都做些什么？”
“啊，我们啊，我们会杀熊……”
“诶？什么？”
“就是……”
说着说着，他们走向房间出口。离开前，海转头看了一眼那白色的床帘。
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她了。
他一定会一直等她，等到她苏醒的那一刻的。
08 尾声
五年后。
就如同其出现的突然一样，人类的翅膀如同一场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退化、最后消失了。人类放下了如羽毛般轻飘飘的幻想。曾经在天空中的人类与地面上的人类汇合，最终依然团结在了一起。众多飞行器再度出现，载着人类飞向远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究竟是谁启动的云端都市坠落程序”这个问题的答案，成了一个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有被历史记载的秘密。为了纪念那想当无名英雄的人，都市将回到地面的这一天记为“无名日”，并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聚会，用以欢庆真正的自由。
在众人欢喜地过着节日的时刻，一个身影进入了安静的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