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越四国的风(11)

秦帝站在她的身边：“这么怕冷，打下南楚，朕将滇城赐你。”
昭阳一阵咳嗽，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不必。江山千里染血，非我本意。楚燕之后，我就是阻碍。待四国归一，我以我血祭天下。”她回头，脸色极白，唇下嫣红。
秦帝大喊：“太医！太医！”
太医说：“心脉受损，天不假年。”
昭阳说：“这样不是很好嘛，省得别人动手。我怕疼，给我留点颜面。”
秦帝简直被她给气死。
前线传来消息：秦与楚决战，燕也对楚发兵。
昭阳眉眼俱冷：“要么，他预判了我的预判；要么，密探泄露了军机。陛下以为是哪一种？现在，就看秦与燕，哪一个能占据先机，消化楚国的力量，壮大自己。”
近卫告诉秦帝，昭阳吐血了，哀戚甚重：“其苦不堪说，其痛难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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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军兵临城下，围困咸阳。
大势已去，昭阳一身红衣，在城墙上跳了一段红绸舞。红绸缠上垛口，昭阳手握绸带，一跃而下，一步一步，走入燕军阵地。
献俘，是韩鸿飞即位仪式的一环。燕国权力平稳过渡，燕帝荣升太上皇。
秦帝震惊地看到昭阳华服明艳，神采飞扬：“四国归一，君临天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祝君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

韩鸿飞道：“联秦灭楚，假道灭秦，昭阳公主功高甚伟，封金陵王。”
昭阳去见曾经的秦帝，现在的秦侯。
秦侯恨她入骨：“你为韩燕充当刽子手，血染千里之时，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也有骨肉至亲！”
昭阳道：“四国割裂，纷争不断，冤魂更多。唯有天下一统。”
秦侯嘲讽：“究竟是你的雄心壮志，还是他韩燕的雄心壮志？”
昭阳正色：“是帝王的雄心壮志。”
“非他不可？”
昭阳承认：“我曾想过，秦王扫六合。但可惜，你的继承人没有那个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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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对燕的态度，其他我都没有骗你。”昭阳与秦侯推杯换盏，“你得好好看着这天下，有没有被他治理得越来越好。”
秦侯觉得她话锋不对：“你去哪里？”
昭阳轻笑：“四国归一，我就是阻碍。”
秦侯想起来，她说过：“待四国归一，我以我血祭天下。”“我怕疼，给我留点颜面。”
秦侯不解：“你图什么？”
昭阳目光悠远：“是风动，是幡动，是我心动。他是人间惊鸿客，他是檐上三尺雪。我舍不得他，只能舍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