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聊斋（4）瞳人语(4)

她看见有两个小人
从方栋的鼻孔里出来
还没有黄豆大
转来转去，出了门
方栋妻子跟了一段路就找不见小人了
没多久
两个小人手挽着手又回来了
飞到方栋的鼻子里
如同蜂蚁回巢一般
一连两三天
两个小人就这样进进出出
方栋又听左眼中传来声音说：
“隧道弯弯曲曲
进出都不方便
不如开一道门吧”
右眼中的声音说：
“我这里墙壁厚，恐怕不太容易”
左眼的声音说：
“我试一下
要是开成功了
干脆咱俩住一块算了”
方栋顿时感到左眼内有被抓裂的感觉

一睁眼，发现自己能看到东西了
方栋高兴地告诉妻子
妻子一看
只见左眼球上的翳膜破了个小洞
瞳孔黑亮
过了一夜
左眼的翳厚完全消失了
同时左眼也成了双瞳仁
但是右眼的螺旋膜还是老样子
方栋明白过来
原来两个瞳仁合到一个眼眶里了
方栋虽然一只眼失明
但视力却比以前更好了
从此
他更加严格约束自己
成了个品行高尚的人
得到了同乡们的赞誉
清代《聊斋志异·瞳人语》绣像
题曰：
目淫原自意淫来，眸子盲时万念灰
天视未遥从我视，转移捷径在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