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之死(11)

杜丹心一发狠，死死按住了虎的头。
你只能打，他想。
他举起拳头，一拳、两拳。
那虎也猛得惊异，缩着脖子要硬生抬起头，两爪空舞，将黄沙掀起，它狰狞地咆哮出声。
“声音真大！”杜丹心跟着吼道，“虎兄，你声音真大！”
他手上动作没停，左手揪住顶花皮，右拳死死地砸下。
“但是你太弱了！”他怒吼道。
“是什么让你这么孱弱？时间吗？伤痕吗？是没有敌人了吗？是不适应环境了吗？”他质问着。
虎怒目圆视地盯着他，不肯认输。
“谁也不能认输！”杜丹心道，“我们谁也不能认输！”

他累了。
“累了？没有累的理由。”
他明白了。
他浑身在痛，他太过用力，他许久未曾用力，他就像是破旧的风箱，但仍要吹出大火！
他不能停下。
他砸着，直到虎的口中涌出血，他才停下，松开手，后退几步。
他累了。
他放松了下来，看着虎，呢喃道：“老兄，我赢了，抱歉。”
他轻轻笑了。
可是，与杜丹心的嘴角同时扬起的还有虎的爪！
这是虎最后的力量，穿透了杜丹心的腹，撕出鲜血。而后，那虎缓缓倒地，彻底昏死过去。
杜丹心捂住肚子，踉跄地走出几步，他的腿早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