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囚牛

 女孩来到自家门前，像往常一样抱着琴，贴着墙坐下。
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看，就是那个女人。”
“又聋又哑的还天天抱着把琴坐在那里，真晦气。”
“这户人家谁呀？真可怜。”
 它抻了抻眼皮，瞥了一眼女孩。
它知道，女孩儿不仅聋，而且盲，只是因为眼神灵动、眸中含星，一直未被知晓。
它也知道，女孩儿不哑，绝对不哑。
但它又能够做什么呢？它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立在琴头不会说话的守卫罢了。
女孩把琴放在膝上，纤细白皙的十指悬在琴上，微微颤动，似想弹奏一曲，却又没有动手、欲弹又止。
“你好。”
女孩猛地抬起了头，“谁！”声音在空旷的街道里回荡，深邃的夜幕下，她左右晃着头，似乎想用那虽炯炯有神却目不视物的眼眸找到声音的来源。开什么玩笑？自那场大病之后，自己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了，又幻听了吗？女孩低下头，眸中那星星点点的光又暗淡了下去。
“你好？”
同样的声音再次浮现，嗓音浑厚低沉而富有磁性，好似一个慈祥的长辈那般温柔。
女孩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生怕这声音再次消失。她急忙开口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