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龄/龄龙】菠萝芝士片，草莓牛奶冻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你的人生还有别的可能。”
01
今天是处暑。
再说得严格点儿，是今夏的最后一天了。
王九龙敲开张九龄的家门，在晚上十点整的时候。
带着满身夜雨的潮气，和怀里那罐梅子酒的酸甜。
从三四月的春天酿到八月夏天的尾巴，在今夏最后一天把早春的清涩脆生揉进一杯酒里，正是足了工夫的时候。
“虽然今天天气不是特别好，但是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先进来吧。”
等到梅森罐被摆到桌子上，昏黄的灯光里掺着慢悠悠的曲子混上加湿器里的水雾磨磨蹭蹭往上升，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雷鸣。
张九龄觉着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九江双蒸打底，手酿的梅酒里藏着云南青梅的清醇。
应该再点根蜡烛。
虽然这种事情不像他们两个做得出来的。
喝到微醺的时候应该聊些天马行空的东西。
比如：
“你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
“那我想变成颗恒星，在每个有星星的夜晚就可以照亮你啦。”
冰块叮呤噹啷碰到杯壁，再斟满半杯两个人碰一下喝几口正是醉醺醺的时候。
似乎更适合袒露心迹。
“我不想错过你，就像错过夏天的冰镇绿豆汤、柑橘气泡水，都是一件让人追憾无比的事。”
张九龄把手里最后一点喝完，头都没有抬。
“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些话。”
“因为我觉得你喜欢我这样说。”
说这话的时候王九龙已经凑到了他面前，酒劲上去了连带着眼尾都有些泛红。
但他显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
对门的两个人攀着门框互相道过一句“晚安”。
喝醉了连带着嘴也变得碎了起来。
“为什么今夜雨下这么久，却又这么小？”
“它在提醒熬夜的人，该睡觉啦。”
02
在挂断这个电话之前，他已经第三遍叫王九龙闭嘴，不要再催了。
是不是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之间总是话特别多？
张九龄显然不是，但王九龙显然是。
张九龄把手机反扣到玄关的置物架上，随手抓过遥控器把客厅的空调给关上，这才急急忙忙出了门。
到了电梯口他掏出手机想着给王九龙发个信息，这才发现手里拿着的是空调遥控器。
王九龙已经在楼下了。
催催催，越催越乱。
等他再次转身反锁上大门，刷了卡迈进电梯按下按钮准备将这件事情作为谈资报告下的时候，“咯噔”一声，电梯停了。
显示楼层的数字也熄灭了。
张九龄第一反应是去按开门按钮，但是按下去之后他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通。
怎么着，要是开了门发现卡在两层中间，那不就成自我了结了？
头顶灯灭了，他在黑暗中打开手电筒暗骂了两句后找到红色的紧急按钮按了下去。趁着等连线的工夫，信号也还有，他给王九龙发了条信息过去。
这会儿紧急救援的工作人员已经接上了线，交代事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声音还是有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