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emon Part.B(20)

她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是漂浮在空中。
“嘉然！”
背后忽然传来向晚的喊声，下一刻，她的身体便猛地向后倾倒而去，再下一刻，她已经躺倒在向晚的怀里。
“你干什么嘉然！”
“我，我不知道……”
“明天我叫人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今天我就睡这里吧。”
“……嗯。”
那天她们久违地睡在一起，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碰到向晚的手。明明被窝里睡着两个人，可嘉然却还是觉得很冷，但她没有说。
自从总部研究所来的人给嘉然做过检查后，嘉然便没再有过站到阳台上的奇怪想法。
但嘉然自那以后感觉自己疲惫了不少，原本每天能看半本书，现在看了几页就会莫名犯困，躺到床上，而一躺就是十几个小时。
嘉然问向晚是不是检查有问题，向晚说没问题的，当时只是清理了一些系统中的错误点。嘉然问什么是错误点，向晚说没什么，人类也会经常清理出错的细胞。
但为什么以前不需要清理现在忽然需要清理了呢？当时向晚没有回答，只是跟她说不要乱想，仿生人几年才需要做一次，只是之前时候到了而已。说完，向晚就又回到工作室去了。

嘉然望着向晚的背影，那柠檬水的味道再次飘散开来。
那是向晚离开的……多少天来着？
嘉然又一次做了梦。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已成废墟的大楼中，阳光洒满中庭，而在布满苔藓与杂草的中庭中央，长着一棵柠檬树。柠檬树长得很高大，结满了金黄色的果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风穿过中庭，在空荡的大楼里回响起呜呜的声音，像是远方传来的哭声。就在她想要靠近，摘下一只柠檬的时候，爆炸的火光忽然淹没整个中庭……
嘉然惊醒了，她听到了警报声以及呼喊声。正当嘉然疑惑之时，门被突然打开，向晚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走！我们快走。”
“怎么了？”
“出事了……总之快走！”
向晚拉着她的手逃离房间。那一刻，嘉然并没有思考发生了什么，而是想到那是她一千多天来第一次走出房间，又是那么多天来第一次再次牵起向晚的手。她们在走廊里一路向前奔跑，嘉然只能看见向晚的背影。嘉然意识到这条走廊似乎就是她们初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