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emon Part.B(18)

被窝里的味道让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向晚的身影。
“晚晚……”
她又不自觉地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她知道她听不见，但她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
那是向晚离开的第七天。
嘉然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和向晚穿着华丽的礼服，在舞厅中翩翩起舞。彩灯下的向晚闪闪发光，看得她入迷。她们原本是手牵手，不知何时变成了互相挽起的手臂，又不知何时变成了紧紧相拥。而在音乐来到最高潮的时候，向晚注视着她，接着低下头靠近她的脸……
嘉然醒来之时，身旁依然空无一人。她心底忽然传来一股陌生的信号，像是一种酸麻感，这种感觉一直传到她眼角，又返回到心底。不知为何，嘉然想起向晚自己榨柠檬汁的事情。
那天向晚忽然一时兴起，想做鲜榨柠檬汁，结果柠檬汁溅到她眼睛里，她明明笑着，却依然在流泪。嘉然是不需要也不能喝柠檬汁的，但她能闻到柠檬汁的味道，那种酸酸的味道和她现在心底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相似。
酸，是不是就意味着流泪？但流泪就一定意味着难过吗？

向晚那时候应该不难过，她还在笑。
但现在呢？她想笑吗？不，自己一点儿都不想笑。
那么，她现在的感情就是难过吗？
嘉然又回想起和她分开时，向晚泪流满面的模样。
如果嘉然会哭的话，这时候自己会不会和她一样？
那股酸麻感还在冲击着嘉然的心头。
好想知道哭是什么感觉啊。
嘉然翻了个身，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脸朝下埋在向晚的枕头上。
好想她，她应该就要回来了吧。
那是向晚离开的第一百三十九天。
嘉然望着窗外的货运飞船带着长长的轨迹云划破天际，消失在天边，又望着天边的流星逐渐落下，重新化作飞船降落地面。她坚信着哪一天，会有一艘飞船上载着向晚，像流星一样从天上降临到她的身边，跟她说她回来了。
不过那一天也和往常一样，直到月光洒满房间，向晚也没有回来。
那是向晚离开的第三百七十六天。
嘉然决定开始看书了。向晚的书架有六层，上面堆满了好多好多书，都是笨重的纸质书，而且书上落了一层灰尘——或许对向晚而言那些只是摆设。一开始嘉然挑了本很厚的书，结果发现那密密麻麻的长篇故事她根本看不下去，于是挑了一本最薄的短篇小说集来看。她忽然觉得也许自己只要读完十本书，向晚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