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emon Part.B(19)

那是向晚离开的第四百二十五天。
嘉然终于看完了第一层一半的书，而她也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够看懂以前完全读不懂的厚书了。曾经对她来说难以理解的故事，如今她也能徜徉其中。她已经读了超过十本书了，但向晚还没回来，或许她读完四十本就会回来了吧。
那是向晚离开的第五百零七天。
向晚回来了，毫无征兆。
那时的嘉然还踮着脚尖，试图去够书架上最顶层的书本。见到向晚的那一刻，她忽然失去重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但她来不及顾及疼痛，便连忙爬起来跑到她身前，笑着对她说欢迎回来。
向晚也露出微笑，摸了摸她的头，说我回来了。
嘉然惊讶地发现向晚的头发剪短了，扎起了一个干净的单马尾，虽然和以前差别有些大，但她觉得也挺好看。
那是向晚离开的第一千四百六十二天。
嘉然发现向晚有些陌生了。
当她依偎在向晚怀里发呆的时候，向晚总是拿着平板在看书。她问她在看什么，她便把平板缓缓放低了一些。嘉然探头望去，却发现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和书架上那些她之前一直用来打发时间的小说故事大相径庭。嘉然说看不懂，向晚说看不懂才对，这是最新的项目，所里还在研究。

“所里？”
“就是新城研究所啦，我和你讲过的。”
“为什么会去那里呢？”
“我在那里帮老师做项目，都是些我从来没见过的领域，可有意思了。”
“是吗……”
嘉然发现向晚在提起那些项目的时候很开心，那一刻，她心底好像又泛起柠檬水的味道。
向晚回来之后，她就没再跟她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而是经常睡在新的工作室里。嘉然想去工作室，却被告知自己没有允许依然不准离开房间。她和向晚说起这件事，向晚却说自己忙，经常倒头就睡了。
“那晚晚你要注意身体，好好吃饭。”
“我知道的。”
除此之外，嘉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嘉然像往常一样睡在向晚曾经睡过的地方，可她发现她好像已经闻不到向晚的气味了。
嘉然站到了阳台上。
向晚的房间在枝江总部大楼的顶楼，两百多层高，地上的高架车流像是一层又一层互相交叠的发着光的面条。
冬日的风吹过脸颊，那股熟悉的寒冷感再次传来，不过她现在并没有闻到柠檬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