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9)

用理智粉饰心底那股涵盖暴虐炽流的灰狼，
以及凭依着狂乱试图遮蔽怯懦与理性的白兽。
她们总是徘徊在各自认为理所当然得以安稳的两端，
事到如今却在剑雨中趋近相同..
“...”
她无话可说。
“不行！不行！！不行啊！！！”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
情绪暴戾的刃锋随着挥舞出的下沉气旋劈落，近乎疯狂地纵横斩击在她身边、身前的断壁残桓上，像极了飞蛾扑火时那般固执己见又错乱丛生的姿态，但也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似的小口喘着粗气嘴角微咧。
淡色的微光从云层底端拂过，时间更迭，就着大面积的昏黑黎明将至。
之前本就已是过了半夜的战时，待到此刻拖过熹微前夕并不意外。
只是泰拉或许真的许久没有过恒定的光源，所谓早晨到来时会带有轻浅的光都已成为奢望。
就在她们视野的尽头，像是钢铁大地边际仍有雀兽啼鸣的和弦。
在那无尽的沉沦之后...
--
赤与橙的炽热荡开几近凝固的环状气流。

翻身，从刀口一侧扭身跃起，
剑刃几乎是尽数被吸附上来由手边环绕，也顾不得那身被血染杂得开始结块的白衣，
一切的一切都像一直以来积累的那样迸射而出，耳廓中嗡鸣的响动震荡起伏，视野前端只剩下招致的剑舞。
任凭彼此的血浆随着崩碎苍白的热流挥洒。
这几乎是鲁帕人自出生起就习以为常的命途。
她知道自己正欢呼雀跃，眼角却酸麻得睁也睁不开。
弧光与剑影触之即碎，近身后刃影肆意叠合。
几乎只是一瞬间，又仿佛已经隔开那样久远的年岁。
当双刃真正从双刀的侧锋掠过，战局由彼此矛盾的心境就早已注定了结果。
最后的刀影缭乱得仅留转瞬的昙花，人影在其中耸动。
苍白得足以照亮寒夜的狼影昂首从谁人身后溃散，十字刀锋与那混在黑影中的橙红炎刃几若擦肩而过不作停留的旅人。
一道浅痕。
穿过无数虚晃的刀刃而抵上正面后的进击，破开一开始局限的怯懦。
“滴答”
细密的鲜血从指缝间滴落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