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反编】凿天(4)

小 A 忽然瞥见脚边有一排黑色的点点在不停运动着。他蹲下身去，便见一队蚂蚁，不知是在搬家还是在什么。有的蚂蚁从洞口出来，有的回去，有的带着食物，偶尔有两只蚂蚁相对，互相用触角蹭来蹭去……小 A 看得出神，路过的人都不免扭头注视一下这个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孩子。
一辆汽车飞驰过去，小 A 突然惊醒，轻声喊了一句「糟了……」，同时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站起身来，大步跑向学校。
上午的第三节课是【神文圣武上古仙人哲理之世界认知】，小 A 很不喜欢这个时间点，上课后没多久便显出疲态。他手托下巴，耷拉着眼皮，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嘴巴一张一合，却从来没有听懂过他在说什么。对于小 A 来说，这声音与附近工地里施工的噪音无异。
「据此，天地是完整的，是完美嵌合的。天之外无外，天穹就是宇宙的边界。」
授课的老师是个年轻的小伙，身着正装，话音铿锵有力。
「好了，哪位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整个教室静的像坟场。
「那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的话……小 A？」
一只手高高举了起来。老师一见是小 A，立刻面露不悦。虽然小 A 在班上成绩优异，但思维跳脱，并不讨这门【神文圣武上古仙人哲理之世界认知】课程老师的喜欢。老师很无奈，又不能装作没看见，只好叫起他来，默默祈祷这家伙不要问出太麻烦的问题。
「可是据我所知，天不是完整的，天之外也是有东西的。在最北端，天穹边缘有个裂隙，能看到外面有光点，还有各种辐射从裂隙照进来。研究部门已经在那里架设了仪器，进行分析了。我小时候就是住在裂隙附近的，我看到过外面……」
「住口！住口！！！」
年轻小伙面上血管暴涨，青色与红色来回游移。「那是外族的知识，不适合我们的文化。我们认知的角度和方法是不同的。我们祖上的理论是深奥的，不要死板地看待问题。现在文化被外族入侵的情况太严重了，大家不要只接受外族的影响，忘掉我们祖上的宝贵知识，做无父无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