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白蛇 • 缘定 第十二章 尾声(3)

小白善解人意道：“背井离乡，总会跟亲人依依不舍的。再等等吧。”
话音未落，背后江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小白！”
她闻言诧异回首。小青循着她的目光亦放眼江波之上。但见一叶扁舟，在艄公的撑渡下缓缓靠岸。阿宣正站在船头，朝她俩殷切招手。
想必他耽误些功夫是为了雇船前来，以免她俩陪着他等更长的时间搭船。
了解他的体贴后，她浅笑娉婷，和小青手挽手踏上甲板。袅娜身姿，飘然若仙。
眼看阳光愈烈，阿宣立即撑开了那把油纸伞，把大半的阴凉留给姐妹二人。
“阿宣，我们要去哪里？”
“去镇江吧。我听别人说，那儿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小白欣然同意：“好啊。”无论哪里，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好。
可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却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尽管微张的唇形告诉了彼此——他俩还有话要说。
小舟摇曳着清澈见底的水面，再次渐渐离开渡口。
“阿宣，上次在湖边，你说还有很多话要告诉我，是什么？”须臾，小白想起一件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事。
“我突然明白，不能把我的感情藏在某个地方，一边纠结，一边害你找得那么辛苦。”阿宣恳切的语气中情意深长，“我应该主动捡起它，然后放到你手里。”

“如果我不肯收呢。”
阿宣有点意外。望着她不像开玩笑的脸，他思忖片刻，继续认真道：“我知道，自己的表现并不完美，可能以后，也做不到让你事事顺心。但我会尽全力，善待你，善待我们的感情，无论你接受与否，我都要做到。”
这是他冷静思考后得出的结论么？
小白秋波凝睇着他：“那你还会担心，自己是某个人的影子吗？”
她清楚这么问对阿宣很残忍，就像在揭他的伤疤，可为了两人的将来，她不得不确认。
“担心是没有意义的。不过我能选择，让一切都重新开始。”他靠得更近，鼓足浑身的气力一般，包覆她滑腻洁白的玉手，令其感受自己掌心的温暖和力度，“你为我做得太多，该轮到我追求你了。”
“情话一套一套的，你究竟行不行啊？”小青看不太下去，冷冷插话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已经伤了姐姐一次，要是再有下回，我就带她去修炼成仙，跟你彻底了断。”
“小青。”
“小青说得对。任何承诺都只是开始，我会用行动，去证明一辈子的。”
话毕他和小白对视而笑，两手相扣，十指缱绻。
微风轻拂船头，江面碧波荡漾。阿宣目睹这似曾相识的画景，忽而慢声唱道：“君不见，东流水，来时无踪迹，一去无穷已……君不见，城上日，今暝没尽去，明朝复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