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武侠 — 青鸾面具(4)

或骗，或偷袭，抑或大队人马直接拦截。陈志远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下三拨不同来路的人为了车上的东西与他们拼命。箱子里的东西有些份量，起码得有一个人重。交接的时候，只有卫语一个人看了箱子里的东西；说实话如果箱子里躺着一位异域风情的美人他也不惊讶，只是如果真如他所想……
他的手不知不觉之中紧握住了刀柄。
眼神是很难藏住心中想法的，尤其是想杀人的时候。
沙鼠掘地的声音又传来，窸窸窣窣。
陈志远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握上了刀，张开，全是汗。
（贰）
西北，夜城。
这个地方可以称得上是西北最大城镇，是商贸必经之所，金发碧眼的胡人在这里并不稀奇。只要听见商队的驼铃从城西响至城东，所有人都晓得又是一队风尘仆仆的远商来了。这种声音已然成为了日常。
辰沙——城里唯一的镖局。听着有点文雅的镖局名称总让人误以为是东陆某家大商户开立的，实际上镖局里面都是一群刀口舔过血的，天南海北的人都有，以前做过什么谁也不在乎；而组织他们的是个流浪的刀客，那是某日午后，他携着把锈迹斑斑的刀来到夜城。
说起来是两年前的事了，凡是记得他的人都会这么回忆。

两年前的夜城是真的乱啊。流寇，马贼，通缉犯，鱼龙混杂；杀人越货是常有的事。逼得往来商贩只敢在城外扎营，买卖也只在白天进行。驻城的兵马司在日落前一个时辰鸣金，鸣金是信号，意思是：收摊的收摊，闭店的闭店；没来得及走的皆往兵马司跑，只有那附近还能算安宁。
夜幕降临，整座城如同鬼域。“恶鬼”蛰伏于阴影中，虎视眈眈地等着路过的不长眼的。夜城的名号便是这么来的，它真正的名字已经鲜有人知了。
兵马司只有区区两千人，想要照顾城里每处角落是不可能的。他们只在白天巡城，夜晚则悉数归营。城里发生的事他们不想管也无力管。而城内的狂恶之徒也明白：自己多嚣张也不能去招惹兵马司的人，更不要结仇；否则就等着别人拿自己的人头换赏钱喝酒了。
兵马司就是靠这种手段尽可能维持夜城的秩序。
这一切都在两年前被一个人打破重塑。
流浪的刀客在夜城不少见。“夜城有多少猪狗，就有多少刀客”——这句名言在这里流传甚广。拿人比猪狗，地位可见一斑。
所以没人对这位新来的产生什么兴趣，只要他不要闹事即可。即使动刀子，也最好暗地里进行，否则兵马司的人问起来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