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武侠 — 青鸾面具(2)

陈志远：“约莫十里地，紧赶慢赶，明日午时就能到。”
十里吗……他心里莫名的焦虑起来。
陈志远也一样。
此次他们已经行程七日，远超期限，还需明日半天才能到目的地。现在东西在手上多一刻就有多一分被抢走的可能。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一次押运，没曾想却进了泥潭。这一路上已经折了好几个兄弟，还不知道今晚和明天的凶险。
“衙门里那些混账！脏活累活全都让我们来。吃苦受累的是我们，功劳全是他们的！”钱云鹏憋了一肚子气，难得有机会吐出来。
在一旁的陈志远扯住他的袖子，悄声道：“你不要命了！”私下里扫视着其余的十五人，“保不准‘耳朵’就那几个人里面，你要想死别带着我们两个！”说完甩给他一个酒囊。
钱云鹏：“我晓得，我不怕。”他起开塞子，狠狠地灌了口酒，辛辣的滋味直让他不住地咂舌，“一只‘耳朵’算什么，能活着去密报再说吧。我估摸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境况。大家都是棋子，谁也不必谁好到哪去。”
他一头倒在毛毡上：“死了也好，一刀下去的事。你说对不？”
陈志远拨弄篝火，没搭理他。
卫语掏出插在腰间的旱烟锅，熟练地装填烟草，就着火引燃。心满意足地抽了一口，抿嘴将一股烟气吞进肺里，随后吐出一丝余烟。

钱云鹏看了直摇头。他也学过这样，结果是呛得涕泪齐流。
“叫兄弟们盯紧点，别晚上又被在梦里面给抹脖子了。”卫语说到，“另外在马匹二十步之外插一圈火把，盯着别灭了。”
陈志远应下，即刻起身去吩咐安排。
“老卫。”钱云鹏突然翻身坐起，“现在能跟我说说箱子里锁的是什么了吧。难得老陈不在身边。你就跟我一人说，我绝不外泄。”
沉默好久，卫语才开口：“两副面具。”
“什……什么？”
“面具。你没听错，我也没口误。”
从惊愕到了然，只需一息之瞬。
钱云鹏已经见惯不怪了，他们这些干脏活的什么没见过？
“混账东西！”他骂到。
“骂完了就去睡会，后半夜还要你来守。”
“这世道，人命竟然还不如两幅面具了。”他一把拽过毛毡裹紧，蒙头便睡。
陈志远回到火堆边坐下，剩下他们两个各做各的事。
最后还是他打破了沉默，问道：“你跟老钱说什么了？远处看着，他脸色可不太好。”
卫语笑了笑：“他脸色什么时候好看过？找画师描下来挂门上都能辟邪。”
陈志远听闻也笑了，只有钱云鹏蒙着脸，骂了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