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武侠 — 青鸾面具(5)

一切是他走进一间酒肆开始的。刀客穿着破烂，出手却很阔绰。一进来坐下，要了最好的酒和最上等的肉。随手从兜里抓出一把小金锭，让小二自己算账看着拿。
金块引人贪恋，贪恋让人失心。
“兄弟，挺阔绰啊。打哪来啊？”一个光头端着酒大大咧咧在刀客对面坐下，伸手就拿了一块金锭像珠宝鉴定师傅一样端详。
“敬你。”他以一种豪气的姿态将酒一饮而尽，“不叨扰你，走了啊。”但是那块金锭被他随手揣在了怀里。
正要走，身后传来声音：“站住。”声音不徐不疾，带着威严。
“还来。”声音带着命令。
“啥？”
“还来。你拿走的。”
“爷们今儿请几个兄弟喝点酒呗，这点就当是酒资了。”光头笑了笑。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来。”刀客一边说，一边手已经摸上了刀柄。
“嘿，你这叫花子油盐不进是吧！老子我就拿了这么着！”光头挑衅似的伸出手，当着刀客的面拋玩金锭，“想要自己过来拿啊。”他身后随他一桌的人也嬉笑着，等着看热闹。
刀光一闪，嬉笑声戛然而止。
鲜血从断臂喷射，溅了旁桌食客一脸。随之是光头杀猪似的惨叫，他死死捏住断臂，尽可能的止血。随他一道的几人不由分说纷纷抽出刀来，摆好架势，围在光头身前。

“给我剁了他！上啊！”光头怒吼。
刀客气定神闲，喝干碗里的酒。
“可惜了这坛子好酒。”他说。随后提刀迎战，锈迹斑斑的刀在那一刻发出阵阵蜂鸣，宛如沉睡苏醒的猛兽，刀客是它的身，刀是它的利齿。在凶猛刚烈的刀法面前一切都是它的猎物，任其屠戮。
记得那晚的人都说；刀身上的锈迹其实是饱吸了鲜血的痕迹，在饮到第一口血的时候，锈迹就已经神奇的消失了。
冲突是在白天发生的，碰巧有一列六人的兵马司小队在附近巡逻，听见打杀声便急忙过来制止，可等他们赶来的时候，等待他们的是一地的尸体和七颗摆的整齐的人头。其中一颗光头最是引人注目——他面相狰狞，像是遭受了极度的惊吓，嘴里还咬着一块金锭。
一时间锈刀客的事成了夜城内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再也不会对城里的刀客行不敬之举，唯恐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人见过那个刀客，倒是半月后，在城中新开了一家镖局。镖局外墙贴了招人的帖子，内容粗暴的很——没饭吃的又不怕死的，过来。每月五百钱，死伤药费另算。手要干净，如有发现盗窃雇主货物行为，斩手！
夜城不缺亡命之徒，很缺这种丰厚回报的活计。一时间人们又纷纷议论起这家镖局了，他们纷纷猜测镖局的金主肯定的东陆的商贾，毕竟它名字就不一般——“辰沙”，多文雅的名。